屋子的西北角,道:“出了徽州书院去那西市和北市,哪个做生意的摊贩不需要懂一点算学?哪个买东西的人不需要懂一点算学?相比于其他分科,渗透入方方面面的算学才是最应该大力发展的分科,算学对朝廷、对百姓的影响太大了。” 宋清默默记下白言蹊随口胡诌出来的那句‘生活中处处都有算学’之后,突然起身,将摆在桌子上的一沓空白纸收起来,把毛笔重新挂在了笔架上,同白言蹊道:“我方才听白姑娘讲新式算学时十分有条理,想必白姑娘已经将新式算学琢磨透了。既然如此,那你我何不直接去找书院院长取来刻板,直接将东西刻在题板上,之后印刷的时候岂不是会很方便?” 白言蹊一脸震惊,“宋清,你难道不知道刻板上的字都是反着来的吗?若是按照我们写字的方法将字用刻刀刻在刻板上,到时候拓印出来的字全都是倒着的,根本没办法看。” 宋清挠头,嘿嘿傻笑,“我还真不知道。” 白言蹊,卒,享年十七岁零三个月。 “行吧,去找萧院长拿刻板,顺便熟悉一下地方,我现在对徽州书院的格局认识仅局限于文庙,红梅苑,秋菊苑,夏莲苑和饭堂,认认路也是极好的。” 宋清与白言蹊撂下陈硕,结伴往文庙所在的方向走去。 文庙背后有一排二层的小楼,那就是徽州书院所有师长们休息与办公的地方,按照不同分科分开,就拿算学为例,算学的寻常教书先生都挤在一个大屋子内办公,而算学博士则是在单独开辟出的小房间内办公,同书院院长萧逸之的待遇相同,不过书院院长因为杂事较多,所以萧逸之的屋子要稍微大上一点点。 白言蹊与宋清来到萧逸之办公的地方,见萧逸之正趴在书案上打盹,宋清轻轻敲响了门。 屋内没有任何动静,仍能听到萧逸之那轻轻的喊声。 宋清再度敲响了门,不过这次他用的力气稍微大了一点。 屋内还是没有动静,萧逸之的鼾声仍在,甚至还多了几声梦呓般的咕哝。 “我来。” 白言蹊给宋清递了一个眼神过去,站在门外扯着嗓子道:“朱老,您来了!” 睡梦中的萧逸之似是条件反射般从书案上弹起,一脸懵逼地看着站在门口的白言蹊和宋清,揉了揉睡僵的脖子,眯着眼问白言蹊和宋清,“朱老在哪儿?” 宋清如实回答,“朱老此刻大概在红梅苑中歇着呢。” 白言蹊:“……” 有个随手就拆她台的猪队友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? 萧逸之听说朱冼没有来,当下就松了半口气,慢悠悠地伸展懒腰,打了一个哈欠之后,问白言蹊和宋清,“你们二人不好好准备新式算学的东西,来我这里做什么?” “领刻板,就是拓印书用的那种,先给我来个两百块。” 萧逸之以为自己还没有睡醒,掏了掏耳朵,“你说什么?两百块?领那么多刻板你是要吃吗?” 白言蹊的白眼都快翻到刘海里面了,无语道:“既然要从头开始捋新式算学的东西,自然要一步到位,将那新式算学的东西全都用刻板记下来,日后若是用得着的时候直接拓印就好了,难不成日后有人想看的时候还抄来看?多费力,还不容易保存。” 萧逸之瞪眼,“可是你知道如何雕刻板吗?在刻板上雕东西与写字是不一样的,它需要反着来。我建议你还是写在纸上好,到时候将你写好的东西交给外面的书铺,请他们雕出一套刻板来。虽然会多花一点钱,但是这样最方便省事。” 白言蹊眨眨眼,问萧逸之,“院长你看过之前答得第五道题吗?就是五分的那道。若是你看过我的雕工,定然不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呢。我既然找你来领刻板,自然是自己会雕刻的,你将刻板发给我就好了。” 愚蠢……萧逸之想要一棒槌敲死白言蹊。 “你这么能耐,你咋不上天,和太阳肩并肩呢?” 萧逸之自然是不敢同白言蹊明说这番话的,他知道雕出一套印书的刻板有多么难,但是见白言蹊这般信心满满,尾巴都快翘到天上,有心让白言蹊栽个跟头明白一下自己的深浅,便没有再加阻拦,领着白言蹊和宋清走到一楼尽头的那间小屋,打开落了很多灰的门。 将锁门的钥匙丢给白言蹊,萧逸之连门都没有进,站在门外同白言蹊和宋清道:“你们要的刻板都在里面,刻刀也有,莫说是两百块刻板,就是两千块都有,自己用多少拿多少。朝廷每年都会给书院发下刻板和刻刀来,原意是要求每个吃朝廷俸禄的教书先生都得自己刻印好书籍,上缴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