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草正好拉开他衣襟,果真瞅见了苍绯所说的那枚六棱花印记,然后抬头瞪着洛霖:“什么自重?我看你要珍重才对!” 许是她的表情太过正经,让洛霖不由怔了一下,眉心拢起:“仙姑何出此言?” 离草伸着一根食指在他左胸口的印记处戳了戳:“你自己看看!” 洛霖不明就里,却也还是垂首看了一眼,皱眉:“敢问仙姑有何不妥之处?” “你没看见么?”离草诧异地睁大了眼,又将他衣襟扯得更开了些:“在这里……” 话未说完,便被苍绯戏谑的笑声打断:“那印记乃魔气汇聚而成,如他这般凡胎肉眼又怎么可能瞧见?” 离草的手硬生生地僵住,嘴角抽搐了几下,几乎是自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你怎的不早说?!” 害她像傻子般还叫人家看,现在可如何解释才好? 这边想着,那边便适时地找起麻烦来。 “仙姑究竟想让在下看什么?!”洛霖的脸色青白交错变换了一番,语气似是已忍无可忍却又强自压抑忍耐,但也能听出几分不快来了。 “这个……”离草干笑几声,毕恭毕敬地替他整了整衣襟,又拈指掸了掸,然后后退一步,郑重道:“你衣服上有灰。” 是可忍孰不可忍,洛霖脸色更加丰富了,赤橙黄绿青蓝紫轮番交替过后,却是忽的笑了。 只是那笑,未免有些太阴恻了。 “仙姑莫不是在调戏在下?”果不其然,他抱了手扬眉戏问。 何为调戏?离草对此甚为不解,但若问出口,却未免显得她太孤陋寡闻了些。 怎么说,人家也尊称她一声“仙姑”,仙姑自然得有些仙家风范。 斟酌了一会,她接口答道:“便算是吧!” 末了,她还觉着此番回答极为精妙,不完全肯定句,总是错不了罢? 此言一出,洛霖脸黑了黑,显然未料到她竟答得如此坦然。 他愤然甩袖:“在下敬你是仙门中人,一直以礼相待,但若是这般胡言轻薄,恕在下不能相容!” 这话一出,无疑是要送客了。 离草这厢床板都还未睡着便要被驱赶出去,估摸着是方才的“调戏”出了问题,急急忙忙解释:“因着你身上有魔气,我才想要看个究竟,绝对没有别的意思!” “魔气?”洛霖怔了一下,冷笑:“我好好的哪里来的什么魔气?你以为随意编个借口便能诓我?” “我才没有!”离草忿忿然地圆了眼,就算要诓也要找魔君那厮,什么都是他说的。 见他不信,她又举例论证:“你不是说觉得近日脾气暴躁了许多么?这便是魔气迷心的缘故。” 果然有了实例,说服力就更强些。 洛霖这才敛了眉,细想了片刻,沉声:“果真?” 离草郑重地点点头,比珍珠还真! 他眸中不知什么样的光芒转过,低低问她:“魔气缠身会如何?”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