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片头发,说:“早拆线了,留了一点疤,不碍事。” 从泠亲昵地去按他的肩,将他整个人扳过来。 脑后一撮头发短了许多,因为经过修饰也还不算明显,她用手拨了拨,那愈合后光面的伤口便赫然显现。 从泠刚嗫嚅着“有疤”,忽觉一阵风起,十步远的地方一个女人直勾勾望过来。 她心中一动,手自他头滑至肌肉坚实的肩膀,忽地感受到他身子一僵,下一秒,离她疾走而去。 宣紫淋成落汤鸡,一脸铁青地朝安宴望。 安宴表情比她好看不到哪儿,要一边侍应生拿几块毛巾过来,自己脱了大衣盖在她身上,寒声问:“怎么不知道拿把伞?” 宣紫盯着他,恶狠狠地说:“安宴,我要一个解释。” 她红着眼睛,撅着嘴,像只不知何时就挠你一把的兔子。安宴面对这样的宣紫,往往显得力不从心,一句话说重了她要跑,一句话说轻了她以为他开玩笑。 从泠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,走过来浅笑着说:“只不过是路上偶遇,目的地相同,安宴就带我一程。” 宣紫气得脑袋上冒烟,狠狠斜从泠一眼:“我没问你。” 从泠被这副样子激得恼了,推着宣紫肩膀说:“你这算是什么态度,别以为仗着有人宠,就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怕了你。我说偶遇你不信,那是不是我说我们一直在一起,你才开心?” 安宴拦着失控的女人:“从泠!” 从泠一把揪上宣紫的领口,逼近她耳边轻声威胁:“你有功夫吃这份闲醋,怎么不好好解释解释你和那个医生的事?” 宣紫一脸煞白的往后退几步,警惕地发现安宴正满脸狐疑地望向她。 身后,自动门轻声打开,侍应生们列队问好。安宴过来搂住宣紫,眼神不明:“爸、妈。” 从泠也怔了怔,说:“叔叔阿姨好。” 作者有话要说: 补完 ☆、chapter 18 chapter 18 安宴说:“爸、妈。” 宣紫立马如临大敌,头顶如悬达摩克利斯之剑,冰冷刺骨的寒光飞射,刀刃还未触碰她的脸,便已是鲜血淋漓。 千躲万躲,最后还是躲不了要和他的家人见面,偏偏又是在此时此地此种境遇——她披头散发,一身污水,被愤怒冲击得连一句好听话都不想说。 安宴拉她入怀里,手摩挲在她的后脑,试图安抚下她焦躁的情绪。 心里一早认定的准媳妇在旁,儿子的怀里却还藏着新宠,这冲击不可谓不大。他母亲自然愕然,走过来问:“这位是?” 抱着孩子的安庆连连摇头,说:“安宴,事到如今,你就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,也要和从泠把话说清楚吧。” 怀里的女人瑟瑟发抖,不知是冻得还是怎么,一边侍应生递来毛巾,他忙不迭地盖在她头上,帮忙将头发擦干。 一面对这拨人说:“妈,爸,今天我准备要和你们介绍的就是她。” “介绍?介绍什么?”他妈妈情绪激动,“我以为你要和我们说准备和从泠结婚。” “我是要结婚,但不是和从泠,我和从泠不过是朋友。” 安庆将孩子递给王琦,冲动地走过来抓住自己弟弟,大声质问:“你要和宣紫结婚?谁同意了,这种女人,我第一个反对你们结合!” “宣紫?”安妈妈按着胸口往后退了几步,脸色及其难看地再次重复:“宣紫?是哪个宣紫?安宴,你说到底是哪个宣紫!” 宣紫已不知自己是该笑还是哭,她讷讷站在安宴身边蒙他庇佑,却无法为自己辩驳一句。 一边的从泠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