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不长,说短也不短,我不认识也是应该的。” 到了公司楼下,金志明却不急着领宣紫上去,而是带人上一边的咖啡馆点了好几十杯拿铁。宣紫几乎立刻会意,说:“你还挺会做人。” 金志明说:“我这是给大神你做嫁衣。” 宣紫笑着道谢,结账的时候却出了点状况,金志明摸遍全身就掏出皱皱巴巴的几张毛票,哭丧着脸对宣紫说:“为了给你付房费,居然把钱全花了。” 宣紫本在一边眼巴巴瞅着,此刻榆木脑袋开了窍,连忙翻包,说:“本来就应该我来的。” 从包里摸出几张崭新的加币,店员不认得,说:“小姐,还是赏我两张毛爷爷吧,别拿这资本主义的洪水猛兽来动摇我一颗革命的心了。” 宣紫心里骂着怎么这儿人人都爱满嘴跑火车,手在包的夹层里翻了翻,心里知道旧皮夹里其实有几张出国前没用的钞票,只是她捂了八年,藏了八年,哪怕此刻万分窘迫也舍不得拿出来救急。 金志明急得不行,说:“这样吧,大神,我先上楼搬救兵,你这在这儿等着我。”他朝收银的小哥嘿嘿一笑:“有个人质搁你这儿,还怕我不回来吗?” 说完人一溜烟跑了。 收银小哥没见过这阵仗,嘴里嘀咕着连个信用卡都没有吗,没好气地瞅着面前满脸通红的宣紫,说:“你往这边站站别挡着后面顾客了。咖啡,咖啡也拎着,怎么来这么木一个人。” 宣紫脸更红了,左手右手各提着几大包咖啡艰难地挪动,身后忽然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,问:“怎么了,要不要我帮你?” 安宴甫一进到咖啡馆就见到这尴尬一幕。 收银小哥正仰着脑袋十万分拿乔的说:“……别拿这资本主义的洪水猛兽来动摇我一颗革命的心了。” 他还在想是谁这么倒霉撞上来大姨夫的小哥了,就看到一张熟悉入骨子里的侧脸晃在眼前。 一个人,凭空消失了那么多年,一朝出现,为什么就总能在人海之中与他相遇。 安宴本是想走的,可跨出一步又生生停住,想为何要走,难道还放不下那个人,还在怨她当年的决绝,还在心底漾出因她而起的涟漪? 开什么玩笑……你早就不是当年的安宴了啊。 于是他走过去,淡漠的语气,问要不要我帮你。 谁知道宣紫的反应比他大出一千一万倍,惊诧地站直,立起耳朵,再猛然转身,两手惯性一挥,数十杯滚烫的咖啡就从巨力挣开的杯口一股脑洒到了他的身上。 安宴吃惊中不住往后退,余光里宣紫吓得丢了所有东西,傻愣愣地杵在原处望他。 安宴无奈地叹口气,看她一眼说:“你是雷公呢还是电母,怎么管起下雨的事情来了。” 宣紫嗫嚅着:“下雨是龙王管得呀。” 见安宴皱着眉头睨她一眼,这才回过神来,发觉此时此刻说这种话也太不合时宜。 收银小哥几乎晕倒,连呼出门忘看黄历,“不付钱也就算了,还弄得一片狼藉,真是扫把星转世。” 宣紫忙着道歉,安宴却抢过来一步,用手挡在宣紫面前,对说话那人说:“开门做生意,嘴放干净点。做人别做得太狠,说话别说得太满,尽捡软柿子捏,算什么男人。” 一席话把人说得一愣一愣,安宴又掏钱包,说:“她的账我来结,再多扣一份,还要相同的杯数。” 那小哥瘪着嘴将钱拿了,宣紫受气小媳妇似的站在一边,低声对安宴说谢谢。安宴看看自己,再看看她,都是一样的狼狈不堪,说:“走吧,去卫生间那儿清理清理。” 宣紫埋头跟着他,还没走出几步,安宴又停下脚步,宣紫看他,他朝她一使眼色,径直走回柜台捡起她的包。 安宴边走边说:“这么多年了,还是熊瞎子掰玉米,什么时候才能长点记性。” 宣紫步子一顿,怔怔看着他。 安宴能和宣紫认识,正是得益于她的坏记性。 宣紫是惯坏了的大小姐,身后永远跟在一群帮忙擦屁股的大人。陡然进了大学远离家人,就像是被砍去手脚的残废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