额头上的汗,轻声道:“夫人。您需得好生防着二姑娘。她可不是什么善茬!” 封妈妈说起这话的时候,满面愤然神色紧张,双目之中满是戒备。 “那是自然。我并不信她。”江云昭说着,又问道:“怎么了?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?” “她昨日里送来的熏香里,有那种东西!”封妈妈眼中闪过厉色,“她想让夫人也沾上那东西上了瘾!” 说罢,封妈妈说道:“还请夫人去门口看看那狗儿。它如今着了道,若是进屋,恐怕不太合适。” 江云昭想到刚才一闪而过看见的神色倦怠的灰黄大狗,再听封妈妈这番说辞,心里有了些底。她站起身来,由封妈妈引着,朝门外行去。 屋门大开,江云昭被封妈妈阻着留在了屋内,抬眼望门外的大狗望去。 狗儿如打哈欠一般张了张口,趴伏在地上,合目睡了一下下。又打了个哈欠,在地上滚来滚去。动弹了一小会儿,它安静了稍许,懒懒地待了片刻。忽地惊醒,再次滚来滚去,像是在极力摆脱某种不适的感觉。 江云昭心中有点明白过来,喃喃道:“这是……” “这是闻了一夜熏香后的情形。”封妈妈沉声说道:“昨儿老奴觉得那东西若是不验证一下,怕是难以确保二姑娘到底下了多大的决心。就让人寻来这只狗儿,做了个试验。” 昨夜这大黄狗被带来后,封妈妈就去到晨暮苑另一个堆放杂物的跨院,寻了间空屋,将狗儿关在屋子里。点了熏香,关上门窗,让狗儿在那屋待了一夜。今天一早,先开了门散气,过了足有一个时辰,才过去看那狗儿。谁知瞧见的就是这副惫懒模样。 “老奴私自做决定,用了熏香,还请夫人恕罪。只是那人太过狠毒,居然将这等危险之物给了夫人。用心之险恶,不得不防啊!” “我明白。”江云昭听了封妈妈的话,安抚道:“不用担忧。我心中有数。” 早在梅府诗社,她就知道了廖心芬的打算。那时的廖心芬,就想着伙同众人拉她入内了。她自然心中有了警惕,再不会上廖心芬的当。 但是听了封妈妈的话,她也相当愤怒。 ——那人一计不成,又生一计。看这势头,竟然是不把她拖下水决不罢休的模样! “好好看住她,看她还有什么其他打算。”江云昭凝视着狗儿,冷声说着,又柔了目光,望向那狗儿,叹道:“尽量让它试试摆脱那种感觉。切莫再给它燃熏香。若是运气好,或许能脱去这种‘瘾’。” 众人各自领命去忙。 谁知留意着廖心芬与新荷苑那边的人还没送来什么消息,廖心芬却是再接再厉,向江云昭发出了一个邀请。 ——她想办法给李妈妈递了个纸条。上面说,廖心芬最近亲自动手,做出了各式各样的甜点,其中一种名叫‘荷花冻’的,十分美味。清凉爽口,最适合在这种热天里享用。她想邀请江云昭一同尝尝看。 前一日的晚上,她才刚刚把熏香给了江云昭。如今又亟不可待地邀了江云昭去吃东西…… 怀的什么样的心思,可见一斑。 听闻这个消息,封妈妈大怒,拍案说道:“这是什么浑人!夫人性子和善,她就以为可以随意欺侮了么!” 李妈妈捏着纸条细细思量着,“你说,她为何这样做?我倒是没料到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这样。” 封妈妈冷哼道:“原先看她那样装模作样,还想着她比她那母亲要强多了,起码懂得掩饰。却没料到也是个不成气候的。宫里头的贵人们,为了见皇上一面,等上几个月静候时机的都有。她这样,反倒将自己暴露了出来。” 她口中的这个‘母亲’,指的并非廖心芬的生母桃姨娘,而是她的嫡母、王妃董氏。 “她怕是急着想得到奖赏吧。”李妈妈将纸条好生收在怀里,讥讽地道:“听说崔少爷很快就会离京。她若慢一些,怕是赶不上当面受褒奖了。” 封妈妈听闻,有些明白过来她话语中暗含的意思。仔细思量了下,颔首道:“有理。”继而又道:“也可能她是怕我们还没用熏香或是发现了熏香的异状,生怕没能成事,准备再接再厉补上一刀。那么……” 封妈妈停住了没有说。 但李妈妈知道,她的意思是‘那么定然夫人就会入了她的全套,再也无法逃脱’了。 但这话太不吉利,封妈妈就将这话咽了回去,没有说出来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