您了。奴婢先前取果子时经过夫人那边,听到夫人在与老爷说话。夫人说,她现在已经太多事情做不了主了,这件事情她偏要做个主。老爷也就随她了。” 紫雪的话刚一说完,江云琼眼睫颤了颤,几滴泪瞬间涌了上来,顺着眼角往下流。 紫雪惊呼一声‘姑娘’,便扑了上去。 江云昭忍不住伸出手去,覆上江云琼的双手。 刚一相触,便是一阵冰冷袭来。江云昭指尖被这寒意激得忍耐不住颤了下,滞了一瞬后,反倒更用力地握紧。 一人趴在身上伤心痛苦,一人将手握得死紧。可是江云琼,却依然睁着空洞的双眼,双唇紧抿,半个字也不说。 双手渐渐变凉。 江云昭只觉得江云琼的无尽哀伤正同那凉意一起,不断地透过指尖传到她的身上。 将五指慢慢松开,又轻轻将江云琼的双手放到被子里,掖好。江云昭站起身来,凝视了江云琼片刻,忽地转身,朝外行去。 院中洒满阳光。 望着满地的温暖,江云昭忍不住驻了步子,又回头看了一眼。 在她的心里,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念叨:不应该是这样的。大姐姐不应该遇到这样的事情。 前世的时候,明明不是这样的! 江云琼大江云昭四岁,又是二房的庶女,前世之时二人交集很少,并不甚熟悉。江云琼议亲的时候,宁阳侯和秦氏正卧病在床。江云昭无暇顾及,未曾留意过。直到后来江云琼出嫁,她才晓得新郎是谁。依稀记得那是个不错的人家,中规中矩,安稳富足。 可这一世,江云琼却是落到了这个地步。 虽然不断地告诉自己,大姐姐到了如今这般田地,是马氏和马长程造成的,与她重生后的所作所为无关。可江云昭就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关。 一回想起前世江云琼披上嫁衣时巧笑嫣然的模样,她的心里就一阵阵泛着疼。 难道此事真的毫无转圜的余地了? 爹爹和娘亲是大姐的伯父和伯母。如今大姐的父母俱在,伯父伯母是没有道理插手她的婚事的。 该怎么办? 江云昭边想着,边回了宁园。 进到屋中喝了一盏茶后,江云昭唤来蔻丹,指了柜子说道:“你去把里面那紫檀木盒子装着的书拿来,用绢布包一下,我要送人。” 那盒子里只放了一本书,是个古籍珍本。 红缨闻言,忍不住说道:“姑娘,这本书不是平日里您最宝贝的吗,怎么……” “多嘴。”蔻丹伸出食指轻点了下她的额头,朝江云昭望了一眼,说道:“姑娘自个儿的东西,喜欢送人便送人。哪需要你指使那么多?” 红螺也发现江云昭自打方才从江云琼那里回来后,就一直心事重重,便挑眉望向红缨,说道:“红霜那丫头呢?姑娘让你好好带带她,你倒好,把她丢在那里整理东西,自己跑过来凑热闹了。什么?忘了这一茬了?还不赶紧看看去!若她一个不小心摔了什么,那可就麻烦了!” 红螺看着红缨出了屋,这才去到柜子旁。眼看蔻丹捧出那个盒子,红螺忍不住问道:“不如就用这盒子装着送了?毕竟这书很珍贵,拿绢布包着有些不衬。反倒不如继续这样装了,也显得更好看些。” “不用。就换绢布吧。”江云昭说道:“收的人心里有数就行,旁人不需要知晓。” 清园院如其名,处处透着雅致。一进其中,便是成片的翠竹。其中只留一条小道,通往深处。 江云昭一出现在院门处,就有小丫鬟忙不迭地跑了进去通禀。待到江云昭走出竹林,四夫人方氏已经等在前头了。 一看到江云昭,方氏就主动迎了过来,温声说道:“怎地不声不响就来了?也不提前说声。我这里什么也没准备,只吩咐人给你洗了几个果子。” 江云昭笑道:“本就是我贸然打扰在先,被四婶这样一说,反倒没我什么错处了。” “你愿意来,我高兴还来不及,哪儿来的错处?” 方氏说话偏慢,配着她温和的语调,让人觉得心里仿佛有暖风拂过。 两人这般边行边说,不多时就也到了屋中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