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莹然笑着应了一声,也钻入到了马车之中。 马车行驶在青石板上,发出匝匝的声响,杜莹然撩起了马车车窗的帘布,瞧着京城里的繁华。 杜斐开口说道:“每年来京城,便觉得一年一个样。” “今后爹爹就在京中,亲眼见着这太平盛世。”杜莹然说道。 “好。”杜斐笑着说道:“我既然已经应了你,你又何必担心我离开京城。” “我不担心。”杜莹然摇着头,“爹爹,我们在京城里开家小药铺,你教我诊脉开方。” 杜斐失笑说道:“我记得你小时候最不耐这些,还有刚刚我记得你表姐还嘱咐你要常习舞,让我看着你跳舞。” “彩衣娱亲我自然不会忘。”杜莹然的笑容不变,齐灼华那种人,何必同她置气,更何况跳舞原本的杜莹然不擅长,不代表现在的自己不擅长,接着说道:“小时候不愿意学医是表姐说我不合适,我也总想着连跳舞都驽钝得很,又怎么学医?谁知道偶然外出接触了个游方郎中,才发觉中医之瑰丽。爹爹,上次我断脉,难道断的不好。” “断的不错。”杜斐说道,“若是你学医也可,只是我这里不允半途而废,你可知晓?” 杜莹然唇瓣扬起,鼻头微皱,笑意就荡漾在了温柔的杏眸之中,“当然,爹爹,我有种预感,我会学得很好。” 杜斐见着杜莹然面上的璀璨笑容,失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发髻,“那爹爹就拭目以待了。”声音柔和,父女两人情感亲昵,未见隔阂,仿佛这么多年来,都相处在一处似的。 两人交谈言笑晏晏,回到了及第巷子。这一路上的交谈,让杜斐发觉上一次并不是自己烧糊涂了的错觉,女儿的性子真的比以往要开朗的多。把杜莹然养在了齐府之中,除了无法父女天伦之外,便是觉得女儿的性子越发唯唯诺诺让他遗憾,此时两个遗憾皆补齐了。 到了屋子里,两人仍有一箩筐的话要说,便打发其他人收拾屋子,父女两人在正厅中交谈。 “我说一清早就听到爹爹你来了,左等右等,皆没有人来寻我,原来是舅舅在同你说话。”杜莹然双手奉茶,等到杜斐接过了茶水,自个儿托腮倚在茶几上。 杜斐也不觉得女儿没有正形,原本觉得齐府把她素来活泼的闺女养得怯懦,现在活泼起来,正是他所喜欢的,呷了一口茶,茶水虽然普通因为是女儿亲手奉上,也觉得格外清香,说道:“我同他少年时候曾师从一处,同你娘亲的缘分也是因他而起。”说起了杜莹然的娘亲齐氏,杜斐的声音越发柔和,那温柔也温暖了眉宇之间。 杜莹然的眼睛睁大了,她虽然写了这本书,但是书中的小细节并没有提到,所以不知道这一节,“我当舅舅十分严肃,名讳中也有一个肃字,在府中的时候,恭敬有余,却是亲近不足。竟没有想到和爹爹有如此的渊源。” 杜斐微微一笑,想到了齐肃之的话,又是欢喜又是惆怅,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发丝说道:“莫不是说我,便是你今后的缘分也落在了你舅舅身上。” 杜莹然面上的笑容也淡了些,问道:“爹爹取笑我了。”杜莹然摩挲手中的青花瓷杯,她知道杜斐要同她说什么。 果然,杜斐开口说道:“你外祖母前些日子给我寄的信,说的是你的婚事,你娘不在,这件事情不要羞涩……”杜斐刚说完,看了杜莹然一眼,表情有些错愕,他以为女儿会有小女儿家的羞涩,但是并没有。 “爹爹,我先前便知道这件事情。”杜莹然脆生生地说道,“外祖母同我说过,孟家的芝兰玉树,孟舒志。” 杜斐看着杜莹然,说道:“我刚进京城,也不知道是什那么回事。也并不曾应下,今日里你舅舅同我说起了孟舒志此人,文采斐然且不提,性情也是温和的,帝师之家,长辈也好相与,我便意动。最为关键的是,他曾说起,你舅母也曾属意孟家这位公子,还托人打听了,只是临末孟家夫人瞧上了你,这才作罢。” “这一节,我也模模糊糊听过的。”杜莹然说道。 “我知道你同齐家丫头要好,只是莫要觉得你抢了她的姻缘,这桩事属于你的缘分。”杜斐听了齐肃之的话,心中便也属意了孟舒志,之后同史老夫人的交谈便默认了这桩婚事。“你外祖母还认识一户人家,打算说与你表姐。” 杜莹然听到杜斐说着抢姻缘的事情,便觉得好笑了,周氏觉得自己抢了齐灼华的姻缘,其实真正当是齐灼华抢了属于杜莹然的姻缘,还顺便坑了一把原本书中的人生赢家。 “莹然?” 杜莹然回过神,浅笑着说道:“爹爹,这孟家公子真有你说的那般好?” “我说与你听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