采说道:“还没。”这样糟糕的心情,他哪里还能够用的下什么早膳? 沈采采闻言一顿,随即便挑了挑眉。她原就生的眉目盈盈,这秀眉一挑,越发显得眸光灵动,好似一弯春水往人脸上去。她似是没有察觉到皇帝这糟糕的心情,反到是笑盈盈的与他说道:“那正好,你陪我一起喝粥吧。” 说罢,她也没征求皇帝的意见,侧头与清墨吩咐了几句:“给陛下也端碗粥吧......”她想了下,“要咸的......算了,要有鸭子肉粥的话就那个吧。” 清墨恭谨的垂下头,细声应了下来。她也不敢假手旁人,这便亲自起身去厨房走了一趟,很快便又端了碗鸭子肉粥来。 待得把粥端上后,沈采采便与清墨还有顾沅沅等人摆了摆手,道:“你们也都下去吧,我和陛下说会儿话。” 顾沅沅心里极不放心沈采采,不愿在此时离开。只是见着沈采采那神色,她也只得不甘不愿的随着清墨这些个宫人都下去了。 等人都下去了,沈采采才又看了眼一动不动的皇帝道:“你不喝粥吗?” 皇帝现今想着的却是沈采采身上的百日乐还有解毒之事,实在是一肚心事,毫无胃口。可他看着沈采采正关切的看着自己,便也把心事略压了压,从善如流的将搁在案几一侧的那碗鸭子肉粥端了起来。他用汤匙舀了舀,捡了块炖的软软的鸭子肉吃了,肚子里则是斟酌着要如何与沈采采说解毒的事情。 沈采采见他低头吃着鸭子肉粥,心里头倒是放心了一些。于是,她又端起自己的粥碗,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,顺便问了刺客的事情:“对了,我都忘记问你了,那刺客抓住了吗?”她真心觉得自己和皇帝也是倒霉的命,每回出宫玩一会儿,要么就是意外要么就是刺客......这都什么事啊?! 皇帝听她提起刺客,神色微微一顿,随即便又接口道:“当场抓住的。只可惜,看他那样子应该是特意培养出来的死士,当场便药破毒囊自尽了.......”这确实是一件可惜的事情,若是能抓着活着,皇帝必是要让那该死的刺客把刑部那一样样的刑罚一一试过去,把人活剐了不可! 沈采采却是回错了意,以为皇帝是可惜刺客死了追查不出来历,不免也跟着叹了一口气:“也对,这要是能抓着活口,就能问出他的底细,也省的日后提防了。” 皇帝闻言倒是冷笑了一声:“这刺客虽是死了,可来历便是不查,那也是清清楚楚的。” 沈采采一怔,抬眼去看皇帝:“什么来历?” 皇帝用手中的汤匙轻轻的搅了搅手里的粥,神色冷峻:“还不是那些前朝余孽。” 这已经是沈采采第二次听说前朝余孽的事情了——上一回还是东奚山上,据说有前朝余孽混了进来,在她的马上做了手脚,皇帝中途抱着她跳下马,还摔断了腿;这一次倒好,直接来了个刺客....... 沈采采本还想说这都什么仇什么怨啊,可是想想这也算是夺人家国的仇怨,确实是大仇大怨。所以,沈采采也只好重又感慨:“怎么哪哪都有他们?这也太嚣张了吧?” 皇帝却是叹了一口气:“因母后之故,父皇去得也早,朕这几年大多心思也都是放在朝政上,没工夫管他们。且南边天高皇帝远,尚有不少前朝豪族世家与前朝余孽勾结.......朝廷这边,多少也有些鞭长莫及。” 顿了顿,皇帝的语声不觉又沉了下去,他搁下粥碗,极认真的看向沈采采:“采采,我不想骗你,只要站在这个位置上,总也是少不了刀光剑影和腥风血雨。这天底下总是有许多人都盯着这个位置,想要伸手将我拉下去.......你在我身边,亦是会有许多的危险。” 沈采采吃了一口冰糖椰奶燕窝粥,双颊一鼓一鼓的。她含糊的应道:“这个我知道呀。”可惜古代也不好离婚,老公又不能真不要,就算真危险也只能认了啊。 皇帝看着她,又道:“所以,下一回你再遇见这种事,别总想着挡在我前面什么的,最重要的是先保护住你自己。” 沈采采就知道他会说这个,忍不住便道:“那是本能好不好——要是换了你,难不成你就不会推开我挡在我前面了?” 皇帝看着她澄澈如秋水的目光,心中仿佛被细针扎着,针扎在肉上,血肉模糊,那是无法形容的疼痛。也是此生从未有过的疼痛。 他的脸绷得有点紧,五官轮廓深刻,一字一句如同切金断玉:“我情愿是自己挡在你前面。”刺客匕首上涂的毒固然难缠,可也不是真治不了,若是那匕首是插在他身上或许还好些。偏偏沈采采身上已有百日乐,再添一新毒却是激出了百日乐的毒性,反倒更添难题。 沈采采早便从顾沅沅嘴里问出了解毒之事。所以,此时听到皇帝的话,立时便明白了皇帝的的话中之意。 她眸光微动,顿了顿,许久才轻轻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