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怜到了极致,小手紧紧地抓着江衡的衣服,蜷缩在他怀里无声地哭。 江衡伸手碰到她脸上湿漉漉的,这才发现她哭了,顿时心尖拧成麻花一样,把她紧紧地搂进怀里,抵着她的头顶不住地安抚:“是舅舅不好,舅舅不好。别哭了,叫叫,你一哭我的心都碎了。” 她在他面前哭过三回,一回是殷氏与陶临沅和离的时候,一回是走山路的时候,还有一回是夜里她躲在被窝里哭泣。 每一次都让他心软,却没有一次像这样心疼。 他没有保护好她,让她受了伤害,都是他的责任。 他越是安慰,陶嫤的哭声便越大,最后索性环着他的脖子,攀附在他身上放声大哭,“我好害怕,魏王舅舅为什么才来?我以为自己要死了,我要是死了,你这辈子都见不到我了!” 江衡拍了拍她的后背,揉着她的后脑勺道:“不会的,舅舅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。” 她埋在他颈窝蹭了蹭眼泪,泪水鼻涕一起蹭在他身上,哭声不止,呜呜咽咽,“我不喜欢被别人碰……” 江衡眸色一深,秦家敢对她做这种事,就别想他会放过他们。 面对她时却很温和,把她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,贴着她承诺道:“我知道,叫叫是我一个人的,谁都不能碰。” 她偎在他怀里,这次意外地没有反驳。 半响,她才想起来问:“你为什么会来这里?” 江衡喟叹一声,“放不下你,便想过来看看。” 谁知道来了之后看见士兵都睡得死沉,连一个值夜的人都没有。他便知道不对劲,踢开他们的房间,问到她住在走廊最里面一间后,刻不容缓地赶了过来。 好在赶上了,没有让她受到更大的伤害。 否则他或许会自责一辈子。 陶嫤吸了吸鼻子,情绪终于稳住了,大约是不好意思,依旧抱着他不肯撒手,小声地对他说:“谢谢魏王舅舅。” 江衡扶住她,用拇指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珠,低头吻了吻她湿漉漉的睫毛,“今晚我陪着你,好好睡一觉,什么事都没有了。” 她点点头,乖乖地钻进被子里,伸出一只小手握住他,“你不要走。” 江衡轻笑,“嗯,我不走。” 她这才放心地闭上眼,过了一会儿没睡着,睁开对他道:“魏王舅舅,你不要轻易放过他。” 那个他指的谁,不言而喻。她不想叫他的名字,盖因心里还有阴影。 江衡眼神黯了黯,“放心罢,本王定会为你出一口气。” 她这才安心,握着他的手睡了过去。 柔软纤细的手指勾着他,一整夜都没有松开,江衡把她的小手反握在手心,坐在床边一直守到天亮。 * 天亮了,还是要整装出发。 秦泓被江衡的士兵押了下去,准备带回松州发落。他胆敢对郡主不敬,他一家都脱不了干系,这回江衡定不会放过他们。 白蕊玉茗得知陶嫤昨晚的遭遇后,纷纷跪在她跟前请罪:“是婢子睡得死,让姑娘受惊了,姑娘罚我二人吧。” 其实怪不着他们,那些士兵都没动静,她们两个没武功的姑娘又有什么用呢?即便醒着,也帮不上忙。 陶嫤让她们起来,“先欠着吧,到长安再说。” 她洗漱完毕,不想在这个客栈多停留,连早饭都没吃,便准备出发。 江衡送她来到楼下,他连着两晚没休息好了,体力虽好,但瞧着仍有些疲惫。 等所有人都登上马车后,陶嫤把白蕊玉茗也赶了进去,她立在马车外,站在江衡跟前道:“魏王舅舅回去以后好好休息。” 江衡低头认真地看她,颔首道:“好。” 她还说:“不要再追过来了,我会越走越远的。”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