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榻上好奇地问:“周大夫为何会跟我们一起?他不是在府里当大夫吗?怎么说走就走了?” 白蕊关上直棂门,从袖筒里掏出周溥的那张纸条,就知道她醒来还要问一次,便没将这张纸条扔掉。“姑娘看看,这是周大夫的写的字。” 纸上是周溥晌午写的内容,将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都解释了。 * 陶嫤看完后拧起眉头,总觉得哪里怪怪的。 一开始他来到陶府当大夫,她便觉得疑惑。上辈子他是家中被抄,编入官奴才会来到长安城,这辈子他家里好好的,为何还要来长安?而且来了没几个月便回去了,真是他口中所说的为了求学吗?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,这辈子他是如何躲避了抄家的命运? 陶嫤想不通,似乎有些地方出了差错。 她睡了一路,肚子饿得咕噜作响,恰在此时有人敲门,白蕊上去开门:“谁?” 客栈里的伙计站在门口,笑容殷勤:“姑娘,跟你们一道来的公子让小人递个话。他邀请你们姑娘去三楼雅间一谈,说姑娘必定有很多疑惑之处,他都会一一解答。” 这…… 白蕊踅身看了看陶嫤,陶嫤此时尚未摘去帷帽,捏了捏将军的耳朵之后站起身,“那就去吧。” 将军跟在她脚边,白蕊玉茗走在后头,陶嫤由小厮引领着往楼上雅间走去。 三楼没有多少人,格外清净,小厮将她领到一扇芙蓉双鸭屏风前,“姑娘请进,就是这里。您若有何吩咐,尽管再叫小的。”说罢低头看了将军一眼,惴惴不安地退下了。 将军最先绕到屏风后面,只听后头崔夏惊叫一声,“公,公子这是!” 白蕊扑哧一笑。 陶嫤随之走进去,便见周溥坐在朱漆茶几后面,对崔夏的叫声置若罔闻,面容平静地倒了一杯茶。他抬眸见陶嫤进来,唇角噙着浅淡笑意,将茶杯推倒她跟前,做了个慢用的姿势。 此时正是晚饭时间,泰半客人都在一楼吃饭,很少有人上阁楼喝茶,是以周围很是安静。崔夏见陶嫤过来,默默地止住声音,往周溥身后躲了躲。 奈何将军不肯放过他,他往哪里去,将军就跟过去,朝他龇了龇牙,露出锋利尖锐的牙齿。 崔夏有点想哭:“姑娘,您看看这……” “将军,过来。”陶嫤弯眸一笑,清脆的声音从帷帽下传出。 将军倒是很听她的话,果然向她走去,蜷曲在她脚边,不再戏弄崔夏。 * 陶嫤坐在周溥对面,摘下帷帽,露出皎皎芳颜,靡颜腻理。 她两靥盈盈,无论什么时候,见到周溥总是觉得亲切。更何况她现在离开了长安城,他乡遇故知,总是让人心头一暖,“周大夫说你会一一解答我的疑惑,这是真的吗?” 周溥放下茶杯,笑着颔首。 崔夏适时地捧来笔纸,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他手边。 他知道陶嫤此时必定有许多疑惑,比如为何忽然要回扬州,为何要与她同路,又为何没有家道中落?当然,周溥最想听她问的是最后一个问题,如果她这么问了,那便可以肯定她与他一样重活了一次。 他一面希冀陶嫤问出这个问题,一面又知道她不可能这么问。 周溥握着茶杯的手紧了又松,心思千回百转。 果不其然,陶嫤释然一笑,“你走的时候跟我阿公说了吗?他同意了?” 周溥点点头,提笔在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