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良籍,安排了他们的前程,这样被安排的死士家眷不少,但后来爬到高位,入主朝廷重臣的只有刘家一家,而许家是国公府的门客,一直中规中矩,不拔尖,也不出错,便一直走到了如今。 这时五家,就是楚牙恒夫人也还当自己也是跟她们皆一条道的,候在国公街门口几家下人们也是你轻声说句话,行个礼,那边也是打他揖,再送个笑脸上来…… 但这五家一起来,但却不是一样的,谢慧齐在开门迎客之前就把长子跟未过门的长媳叫了起来,拿着写着四姓的纸放到他们面前,“这是你们以后要用的。” 她把“楚”单独放到了一边,与齐璞道,“这家你要看着办,人是个人才,但江南那么多的人才,个个都是你阿父抬举上来的,最后齐着心想把你阿父的窝都给端了。” 信不信,得看人。 楚家她已不太信了。 “我今天把楚家也叫来,是想让你们知道该舍的时候要舍,不管有多舍不得,”谢慧齐点了点楚家,与长子道,“我知道你跟楚家的大儿子交情好,但别把喝酒吃肉的交情当是他对你的忠心,他是一边跟你喝着酒吃着肉,一边唆使他妹妹怎么爬你的床,这种要借着女人的势往上爬的人是帮不了你太多的。” 林玲在旁已听得瞠目结舌。 她根本不知道这些事。 儿媳是已经定了的,她一家她也都喜欢,谢慧齐也就把她当长媳妇看,残酷的事还是早知道的好,所以她在扫了惊讶得嘴巴都张开了的林玲一眼后,继续淡淡地对儿子道,“我知道很多事你都有自己的主意,但有一点你要给我记住了,别心软,宁肯错杀也不要放过,要不到最后是我们一家的大大小小给你陪葬。” 她说得冷酷,齐璞无奈地笑了,与她道,“这应是阿父要与我说的罢?” 她都把他的话抢了。 “不,”谢慧齐听了怔了怔,与他道,“你阿父是开,你是要守。” 开辟跟守成是不一样的。 开辟需要仁慈跟大度,而守成是要收拾仁慈跟大度带来的恶果,看似守成要比开辟容易,但实际上守成比开辟更要艰难险恶,不见上下千年极盛之后皆是极衰的结果? “你的路要比你阿父的难,”谢慧齐说着转向林玲,温和地与她道,“你的路,也比我的要难。” 林玲很多年后贵为一国之后,才体味出这时与她如此说道的婆婆为何满脸的怜惜的那种意味来,她这时见国公夫人一脸的怜惜,还只当是她疼爱她,便摇头道,“婶娘,玲儿不怕难的。” 谢慧齐便笑了,伸过手去握了她的,轻声道,“你是个好姑娘,以后嫁过来了我怕是还要你帮我多一点,也照顾不了你太多,你要自己疼爱自己,有了难处,要自己体恤自己。” “你们两个一起的路以后太长了,以后在一块要多心疼心疼对方,就当心疼了自己一样……”谢慧齐把他们的手搭上,她松开,她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们,“阿父跟阿娘,只能送你们到你们成亲这一程,以后的路,你们两个人要一起好好地走。” 齐璞沉默地看着她,不言不语。 林玲在旁眼睛都湿润了。 等她说道他们可以出去了,齐璞走到门边还回过头,看着静坐在上位抬头目送他的母亲,他嘴角不由勾了勾。 还没成亲呢,他们就不要他了。 父母感情太好,于儿女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。 路上,林玲忍不住垂头抹了眼眶边的泪,与身边的他轻声道,“你娘对我们太好了。” 齐璞搭上她的肩,轻搂了她一下,笑看向她,把叹气声隐在了嘴里。 等她进来后她就会知道,其实那是个很冷情的人。 谢由这几天都跟着谢慧齐走,对谢慧齐来说他不爱说话,也就很乖,等到几家家臣的夫人们都进了府,见过礼后皆对他夸了又夸,还给他送了见面礼,他每个收的时候都要看一眼谢慧齐,看得谢慧齐还真是老怀甚慰。 孩子不亲近她,还有点防着她,就算带他出来也有一段时日了,他有时半夜还是会起来守到他们的门边睡,还是会怕她丢下他,但怎么说她尽心教导他,他其实也是知道她的好的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