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恫亲自去办的这事,详细问过李夫人的话,与案卷里所记的半无什么出入。” “在家中见过我母亲?我母亲找上了他们?”谢慧齐撑着案桌慢慢地坐了下来。 “是。” “我母亲亲自报的案?找的我父亲的至交好友?” 齐昱抬头看了一眼神情虚弱的女主子,迅速低下头,轻道,“姑娘,是这样的没错。” “没假?” “不假,”齐昱这时候也是笑不出来了,肃容道,“姑娘,恫管事是主子身边最好的刑讯好手,他问出来的话是不假的。” 所以这事主子才派了他去。 “是吧?”谢慧齐脑袋一片发蒙,半晌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。 齐昱把事说罢,退了下去,不一会,齐恫求见。 “当年李大人跟李夫人拿了俞家的钱财,只是几年后李大人就没了,家财又散尽,李家家道中落,李夫人觉得这是俞家在赶尽杀绝,所以便把事情事无巨细都说给了小的听。”齐恫来是跟谢家姑娘解释的,便把事情言道了一二。 他倒不觉得俞家没对李家赶尽杀绝,如若是赶尽杀绝,李家也不会只有一个李大人死了,他们一家还留了数条命回了老家。 齐恫查过李家当年在京里的事,自李家得了银财后,本来有些清贫的李家几个儿子都成了烟花之地的常客,出入赌坊酒楼,个个都出手阔绰,还四处赊帐让人去家中讨要。 李伯许倒是一直过得两袖清风,只是可能也禁不住家里人这么拖累,说是风寒死的,但说被家里人气死的也不为过。 不过李家认为是俞家害的他们家,倒省了他的事,他都没使上什么厉害手段,仅花了点银子就把话套出来了。 “是拿了钱的?” “是,姑娘。” 太阳底下无新鲜事,能让人闭嘴的办法,无非就是那几样,金钱,权力就足以把人恐吓得一言不发闭上嘴了,而这些,当年圣眷正浓的俞家都有。 在齐恫看来,李伯许是有几分可怜的,他当时就是想跟俞家硬抗,他的上官也不会受理此案,而他接受了钱财被俞家堵上嘴,一是良心上过不运,还要承受背叛至交好友的愧疚,二是他钱财都接受了,却把一直没过上过富贵日子的家里人给败坏了…… 死于他来说倒是解脱了。 齐恫把事情说罢就退了下去,谢慧齐这天一天的日子都不好过,晚上回青阳院用晚膳的时候也是魂不守舍,齐老太君见她只顾着低头用膳也不跟她问几声祖奶奶好不好,她朝小姑娘不停地看去,生怕她病了。 末了,她还是没忍到膳毕,拉着大儿媳的袖子就道,“我看我孙媳妇不舒服,你让大夫过来给她看看。” 谢慧齐这才回过神来强打起精神,但大夫还是过来了,把脉说她没事,老祖宗这才放心,但她这夜也是不敢再放纵自己的情绪了,连忙跟老祖宗说说笑笑起来,才把这事带过。 这夜她等到半夜也没见人回,忍不住睡了过去,清晨听到门响,听到丫鬟叫“长公子”,她猛地从睡梦中惊醒,醒来等了一会看到人进来,才知自己没有做梦。 “你怎么来了?”看到齐君昀身着朝服满脸疲惫朝床边走来,然后朝她一摇首,手一伸,谢慧齐想也没想就下了床给他褪朝袍。 厚重沉实的朝袍一褪,齐君昀抱了她就上了床,把被子一盖闭着眼睛就道,“让哥哥睡会。” 在太和殿里商量了一天一夜的朝事,他已经不行了。 齐君昀这一睡就没醒过来,谢慧齐等到天亮了也不好再呆到床上,从他怀里小心地挣脱了出来,跑到老太君的屋里就跟老太君说悄悄话,“哥哥清晨才归家,在我那睡下了。” “嗯?”老太君眼睛一转,叫身边人,“三婶子,跟院子里的介说我今日头疼,谁也不想见,一点动静都不想听到,都给我回去,少来扰我。” “是,老祖宗。”三婶子也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,心里有数得很,连忙出了门就去撵早上打扫院子的下人去了。 “小绿,”老太君这又叫了她的丫鬟,“你去把大夫人请来,就说我找她有事。” “诶。” “行了,别担心,今儿这院子一个外人都不会有。”齐老太君一吩咐完,就拉了她的手,这才细细问起来,“他看着累不累啊?” “累呢,我看是昨晚一会儿都没睡。” “唉,磨人呐,当年你祖爷爷忙起来也是这般的,几夜几夜都不睡,我要是去催他一声,催得急了点他还跟我生气,忙起来就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