吼了出来。 谷展铧笑了一下,把残手伸到了女儿脸上,淡道,“那些人都不是咱们家的人,我们一无所有回了京,那就是一无所有,谷家不把我们家的东西还给我们这已身无一物的一家人,还欺我辱我到了我们借住的家门上,儿啊,这风早晚要吹到咱们家这边的,只要为父赌这一把。而且你忘了,为父是怎么逃过海贼的追杀归家的?” 不置之死地何来得后生? 谷展铧这些年拿命赌惯了,他现在也只有一条命而已,不妨再拿去赌赌。 “可若是这次……”谷芝堇眼里已有了泪。 “儿,没有若是……”谷展铧苍老的脸没有一点表情,“你阿父不会输。” 他输不起,欠妻儿的他还一点都没还,在仇人没死光之前他绝对不会死。 “阿父……” “好了,”谷展铧在她耳边最后耳语了几句,然后叫了站在门口不语的女婿一声,简单地道,“小英,照顾好她。” 说罢,他一人出了府,国公府的人跟楚易两家剩下的死士要跟他,被他拱手长揖到地谢退了。 在谷展铧离开后,谷芝堇去了国公府。 她随了国公府派来的护卫去的。 谷芝堇一路想着父亲之事,没有心思顾及旁的,但等国公府的马车带着她进入国公街后,窗布被冷风吹起了一个角,她看着印入眼内的那一串印着国公府三字在空中飘荡的红灯笼,就在这一刻,她突然觉得整个天地都安静了下来,耳里响起的只有她父亲所说的一无所有的四个字。 是的,一无所有。 父亲身边没有一个随侍。 她身边没有一个丫鬟。 就是来求救,也要坐着别人家的马车。 求救的人,还是寄人篱下的表妹。 谷芝堇想起了前几日表妹来见她时的情景,想着那个小姑娘怆惶得不敢看她的脸,想想也是好笑。 可怜人见可怜人,还都不敢哭。 马车一到达国公府的门前,国公府的侧门已经打开,马车随之而进。 谷芝堇坐在马车上一动不动,等到马车停了,外面的人掀开了车帘,她平视着前方,搭上了那只扶她下马车的手。 一下马车,她看到了表妹着急的脸。 “姐姐……” 她一见她就弯腰福礼,谷芝堇那绷紧的心因此好过了点,上前扶了她,淡道,“姐姐有点事要跟你说。” “诶,知道了,我们去府里的珠玉堂吧。”谢慧齐这时候心里也是乱跳,她一听下人来报说舅父步行前往谷家,她整个人都有点乱了。 “嗯。” 她们没走几步,前面就又来了国公府的人,是齐大来了,他快步上来就过来报,“姑娘,长公子说请您把表姑娘请进东堂,他在那侯着您。” 谢慧齐一听点了头,回过头朝表姐道,“齐家哥哥刚回来。” 说罢,也不知要如何跟回来还没见过两次的表姐说她跟他的关系好,眉头敛了敛又小声地补道了一句,“有些事我都是要过问他的。” 见表妹不安地朝她解释,谷芝堇安抚地拍了下她挽着她的手,淡道,“我知道。” 所以不用解释太多。 谢慧齐见表姐淡定从容,这慌乱的心也安稳了起来,等见到齐君昀,跟表姐与他见过礼后,她就长吁了一口气。 “坐罢。”齐君昀朝谷芝堇颔了下首,又朝小姑娘淡道,“坐过来。” 谢慧齐赶紧朝首位走去。 “慌手慌脚的……”齐君昀看着她坐下,叹着气说道了她一句,“摔着了没?” 谢慧齐有点脸红地笑了起来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