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紧绷的肌肉,感觉好一些之后,顾怀之才下床,衣襬下落,遮住了未着寸缕的翘臀。 她的贴身衣物在那场混乱中成了最不需要的存在,男人褪去她的窄裙,却在第一次抚触她的时后隔着薄布廝磨,因情动而涌现的暗潮溽湿了底裤。 后来,他刻意拿到她面前,哑着问她:「顾怀之,你知道你有多湿吗?」 想起那句淫靡的耳语,顾怀之脸一热,下腹隐然翻腾。 她不知道。 在他如此触碰之前,她不知道自己是这样放荡的女人,光是亲吻就能让她燥热难耐,光是手指勾挑就能让她迷离颤抖,光是唇舌寻索就能让她体内所有的慾望都化成流水,潺潺而出。 她从来不知道,在这副优雅的躯壳之下,装着一缕贪渴情慾的灵魂。 他的触碰、他的亲吻、他的侵略,都让她确确实实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欢愉和快慰,那是一种异于功成名就的欣悦,是站在聚光灯下坐拥掌声也无法比拟的满足。 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愉悦,是寻回自我的感动。 在他炽热的拥抱下,她好像找回了一点真正的顾怀之,找回那个旁人不允许她探究的自己。 顾怀之出生于法学世家,家族自祖辈开始,就是法学界里喊得出名声的人物,祖父是日治时期高等法院的推事,后来推动民初第一波司法改革的刑事诉讼法大家顾詔雄,父亲顾森在t大任教三十多年,造育英才无数,去年被总统提名为新任大法官,母亲许芝兰则是司法界中颇负盛名的刑庭法官,叔叔顾焱是国内知名律所的主持律师,姑姑则是着名的公司法学者顾芳梅。 作为这个家族的后代,她自然走上了相同的道路,照着父母替她规划的蓝图,按部就班地走,没有丝毫偏差,也没有任何得以选择的岔路。 她只是在复製他们的人生,用着顾怀之这个名字。 走出卧房,满室寂静,餐桌上摆着一杯柳橙汁和一杯水,顾怀之走近一看,水杯下压了张字条,杯子旁放着尚未拆封的药盒。 柳橙汁解宿醉。 事后药二十四小时内吃。 冰箱里有三明治,微波炉在旁边的柜子上。 不得不说,以一夜情的对象而言,这男人算得上贴心。 儘管昨晚予取予求时,一次也没问过她,说来就来,连气都不让她喘,还不准她躲,半点绅士风度都没有。 不过照这情势看来,他似乎很擅长处理这种事,但也无妨,反正她也没想过在酒吧里找到多纯情的人,男人那副皮囊和技巧,看着也不像是新手,估计善于流连花丛。 忽略胸口莫名的闷胀,顾怀之吃了药,转而去冰箱里找他说的三明治。 然而,一见是便利商店买来的,她立刻把门关上。 恕她收回贴心二字。 在别人的地盘上,她是不该挑嘴,但偏偏顾怀之就是没法接受便利商店的三明治,那过分冰冷湿软的口感,她光是用想得都反感,何况下嚥。 觅食失败,她也没打算多留,折回客厅里拿皮包。 手机里有几封讯息,分别是系办公室的掛号信通知,指导小论文比赛的学生询问下次讨论的时间,以及母亲重述要她今晚回家吃饭的讯息。 一夜在天堂乐园的狂欢之后,迎接她的就是坠落凡间的悵然若失。 就像脱离队伍的孤羊,终究会被现实这隻牧羊犬迎头追赶,回归木栅圈出的牢笼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