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功利性深重的救治,他给了钱财,就能和钟凡琳两清。可钟凡琳的一举一动无不表明,她救自己,不是为了钟家,不是为了贺家,只是为了救自己而已。这样的情,他贺老头子也不是个老糊涂的,自然会承了。 想了想,虽然对钟家不满,贺老却不想给钟凡琳难堪,张了张嘴就想应承了钟老爷子的请求就算翻过这一页,可钟凡琳却突然说话了。 “是,钟家一定给贺老您一个交代。你不必顾忌我,我绝不会因为您和钟家交恶而不为您进行后续调养的。”钟凡琳看着贺老,说的很是真诚。 贺老一愣,又笑了起来。他以往见到的人,要么就是心里对家里那些人恨得要死,脸上却做出亲亲热热的样子,只想占据道德制高点,要么就是脸上刻薄,行为更是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。他就没有见过这么大大方方的在别人面前,对着别人摆出一副——我和家里感情不好,你随意弄死钟家我没意见——的模样,这也太“爽直”了点。 钟老爷子握紧了手里的拐杖,脸上一沉:“凡琳,不要胡闹!” 钟老爷子这也是不要脸面了,钟家虽然是四大药膳世家之一,可和贺家这个庞然大物比起来,也不过是个小虾米而已。钟凡琳这一句话,就是推着贺老打压钟家! 死死的看着钟凡琳,钟凡琳正一脸无畏的回望着钟老爷子,眼睛里平静无波,仿佛这个暴怒的老人,和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一样。 钟凡琳也确实和她表现的一样,毫无半点心绪波动。她现在并不是一个人,她有了朋友,有了属于自己的力量,再也不是和上辈子一样,孤身一人了。现在的她,也有人疼有人爱,她的朋友绝不会坐视着她被钟家欺凌。钟老爷子也是时候要明白,她钟凡琳,不是他手里任他搓圆搓扁的一个棋子。她是个人,会咬人的那种。 钟凡琳看向了站在外围的林风逸和吴诗晨,看着他们注视着自己的目光,微微笑了起来。 呐,老爷子,上辈子我无依无靠,被你推出去做了替罪羊,这还不算,在贺家打压之后,你更是逼着迫着我去给那些上流人士治病,不管什么脏的臭的病,全都逼着我治,就为了挽回钟家的人脉和权势,生生的把一个药膳师的尊严往泥泞里踩,才换回了钟家的重生。 可这辈子,我钟凡琳再也不是那个无依无靠的钟凡琳了。贺家发难,你会把谁推出去做这个替罪羊呢? 钟老爷子死死的盯着钟凡琳,心里涌起无限悔意。 当年,他就不应该心软!这个贱种即使有着药膳天赋,也是个胳膊往外拐的贱种!她就是天生来拖累钟家的! 愤怒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孙子,钟老爷子心底明白,要是态度好,贺老能满意了,那钟安就算是脱一层皮也是值得的了。钟老爷子斜睨了钟安一眼,沉着声音怒斥道:“混账,看你办的好事!你给我向贺老赔礼道歉!贺老是打是杀的,任您处置,我绝不说二话!” 这态度倒是摆的很低了。 贺老微微一笑,并没有说什么。 这样的形势,钟家已经摆出了最大的诚意,而自己又是钟凡琳救回的命,即使有了钟凡琳的那句话,他也不可能对着钟安发难。贺家决不能留下一个仗势欺人的名声。 看了一眼畏畏缩缩躲在钟老爷子身后的钟安,再看到钟安一脸嫉妒不甘的瞪向钟凡琳时,贺老眼色一冷。钟安心胸狭窄,做事不止悔改,一心只有功利,这样的人,差点害的自己丢了命,即使形势所逼,他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钟安? 心底气怒,贺老面上却笑了起来:“凡琳救了我一命,这一事就揭过吧!” 想要报仇,可不是只有当场就报这一个方式。贺家的人想要报仇,总是能找到机会让人有苦说不出的。 对着钟老爷子笑着,两个老人家看起来和气一团。 钟凡琳见这事就这么揭过了,倒是没有什么不满的。救了贺老一命,就是这个药宴上最大的收获了。 贺老看着无惊无喜的钟凡琳,心底却是起了几分兴趣。原以为钟凡琳和钟家不和,听到自己放过钟安会心生不甘,可没有想到,她竟然依旧这么神闲气定。如果不是她心机太深,那就是她真的心思纯净,不为物喜不为己悲了。 钟凡琳看到贺老打量自己的眼神,会以疑惑的一望,贺老笑了起来,嘲笑自己岁数越大疑心病是越重了,如果不是心思纯净,她现在就该用救命的恩情来缠着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