抱着林君绰的腰,缩在起居室的紫色沙发上,头也搁在男人的大腿上,让男人给他念书消食。 刚刚吃了东西,自然是不能立即去睡的。 林君绰念道,“留人不住,醉解兰舟去。一棹碧涛春水路,过尽晓莺啼处。” “渡头杨柳青青,枝枝叶叶离情。此后锦书休寄,画楼云雨无凭”林暮亭张口就接了过来,而后问男人,“先生,你的字就是取自这首词对吗?” 林君绰最是喜欢少年这么蕙质兰心的模样,低头在少年额头上印下一个吻,“对。说起来,这个院子也是因为这首词。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?” 他们第一次见面,林暮亭使劲了浑身解数,才赢了飞花令,然后才能住进来清平苑。 因为这个,他还得罪了林弘方,被林弘方收拾了一顿。 少年的语气有些低落,视线从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转开,“我那个时候站在下面,看着你站在高台上,万人之上。” 他并不后悔当初赢了飞花令的事。就算是事后结下了林弘方这么一个麻烦,他也愿意为之付出代价。 他已经是一个十七岁的人了,马上就要成年,在古代更是已经可以娶亲的年纪。区区一个林弘方,他一定能够想到办法应对的。 林君绰摇头,否定了少年的答案,语声中带着怀念,“我第一次看见你,你正在清风池旁边读这首词。” 也正是因为这几首晏几道的词,他才最后决定,邀请一个父母双全的林暮亭来入住清平苑,成为他的考核对象之一。 林暮亭惊讶地抬头看着男人,“你那个时候看见我啦?” “在答飞花令的时候,你还说了很多晏几道的词”林君绰接着说,“你很喜欢晏几道。” 这是一句肯定句。 这个年代里面,诸多人已经不再对古典诗词经典感兴趣,还会认为这是过时没用的东西。 既不能挣钱,又不能拿来当饭吃,又有什么用? 林暮亭这个熟读诗词的优点,是林君绰选择他的一个重要理由。 林暮亭眼睛里放光,“先生你怎么知道的?先生你怎么什么都知道?” 林君绰被少年这么浮夸的夸奖给逗笑了,捏了捏他的鼻子,笑骂道,“胆子肥了,知道打趣你家先生了,小心被你家先生打屁股。” “好嘛好嘛。” 林暮亭撒娇似的妥协了,“先生,你的字叫锦凭,是二十岁时候,先生父亲给起的吗?” 华夏自古有在男子二十岁及冠之时,由父亲或者长辈取字的传统,以示男子已经长成,以及祝福之意。 他今年才17岁,林铭诚即便等他到了20岁也肯定不会想到给他取字这种老掉牙的事。再过几年,他一定要赖着林君绰来给他取一个字。 “我的字”林君绰停顿了一会儿,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,吐出的话却透露出一股挥之不去的伤感,“不是父亲起的,是我早亡的母亲。” 林君绰的母亲非常喜欢晏几道,尤其是这首《清平乐》。 在她病逝以后,林君绰才会把在京城的宅子改成清平苑,以此来纪念她。 也因此,他的父亲从来没有来过清平苑一次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