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等......”董晓悦狐疑道,“你知道自己是谁吗?” 梁玄眼里的嫌弃之情越发浓郁:“自然知道,我是杜蘅。” “......”果然还是不记得,不过听他的意思,那个梦里的女人原来是她? 董晓悦心里的十八缸醋一下子变成了酒, 瞬间晕乎乎飘飘然, 忍不住笑起来:“我这不是回来了吗?” 杜蘅见她这么一笑, 越发来气, 这一个多月来他担惊受怕,生怕她一去不返,还腆着脸跑去寺庙里求神拜佛, 亏她好意思嬉皮笑脸。 董晓悦对他的傲娇早已经习以为常,完全不当回事。 她探头朝半开的院门外张望了一眼,见外头有个仆人模样的中年男人缩头缩脑地远远站着,离这院门足有十多米,应当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声音,这才问道:“你还记得法藏寺的事么?” 杜蘅的耳朵尖一红,握拳咳嗽两下:“我不是......” 知道害臊,看来是记得自己搞封建迷信活动了。 “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?”董晓悦四下里看了看,“这是你的梦?” 杜蘅摇摇头:“应当是那江姓妇人的梦,我方才见过她,这座宅子是她家。” 昨夜他住在法藏寺一间远离佛堂的禅院里,半梦半醒之间听见佛堂的方向有响动,未及细细分辨,只觉身子一轻,竟是从床上飘了起来,回头一望,身体分明好端端地阖眼躺在床上。 他怀疑自己离魂了,想回到身体里去,却怎么也回不去,反而身不由己地往外飘,从墙壁中径直穿了过去。 他就这样穿过重墙飘进了佛堂后的院子里,刚飘进西厢,眼前骤然大亮,等回过神来时就到了这里,还成了个名叫崔珉的小推官。 这位小崔帐干不简单,是个天生的阴阳眼,能通鬼神,靠着这项看家本领破了不少大案要案,空闲的时候还兼职帮人家捉鬼除邪,赚外快攒老婆本,是个难得的才俊。 “......”董晓悦听完他的解释,不知该作何评价,杜御史好歹是一方监察,真是屈才了。 “你到这儿来是公干?” 杜衡眼神闪了一下,摇摇头:“是这宅子里有鬼物作祟,主家请我来看看。” 董晓悦打了个寒颤,往他身边靠了靠,偷眼瞧了瞧身后的屋子,压低声音道:“是什么啊?看到了吗?” 杜蘅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,迟疑道:“你看看自己脚下。” 董晓悦不明就里地低下头:“我的脚怎么了?挺好的啊。”大小适中,形状也不赖。 杜蘅绝望地叹了口气:“我同你说了,你别吓着,你没有影子。” 一股寒意直冲董晓悦的天灵盖,她“啊”地惨叫一声躲到了燕王殿下身后。 杜蘅无奈地把她冰凉的爪子从腰上扒拉下来,转过身,犹豫了一下,拍了拍她的头:“怕什么,又不是别人。” 董晓悦仍旧是心有余悸:“这么说……作祟的是我?”没道理啊,她才刚来,什么都不知道,这不是飞来横锅嘛! “不是,”杜蘅斩钉截铁道,“作祟的是个无头女鬼。” 董晓悦一声哀嚎扑上去抱住了杜蘅。 杜蘅眼里闪过一丝促狭,过了半晌才伸手轻轻拍她的背:“好了,不逗你玩了。” “你骗我?!”董晓悦气得咬牙切齿,把他一推,心里来了个素质三连。 燕王殿下冷峻的脸上出现了难得一见的笑意,像晨曦照入深静的松林,董晓悦愣了愣,彻底没脾气了。 “没骗你,”杜蘅正色道,“真的是无头女鬼。” “……” “此地是知府谭孝纯……”杜蘅顿了顿,似乎不知该怎么措辞,“在外头所置的宅子……” 董晓悦恍然大悟,原来那江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