块,她却没法确定——头晕脑胀没过眼就送了出去,她连那玉佩有没有花纹都不记得。 荀延却很体贴:“殿下莫如验看甄别一下。” 他边说边取了燧石和火镰,熟练地点上案上的油灯。然后走进隔壁耳房,抬手合上木窗,室内便只剩下油灯的光芒。 他回到案前,从董晓悦发上拔了根金簪,挑了挑灯芯,对董晓悦道:“请借宝玉一用。” 董晓悦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将信将疑地把玉佩递给他。 荀延把玉佩置于灯火前,让董晓悦来看。 董晓悦把头凑过去一看,只见玉佩在灯下显出仙山云海亭台楼阁,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,难怪那侍女丢了玉吓成这样。 她心里突然一动,前两个梦各有一样关键宝物,第一个梦是月母珠,第二个梦是八卦镜,这第三个梦的宝物很可能就是玉佩了,这玉佩本来是一对,另一块在便宜驸马林二郎身上,根据前两个梦的规律,这林二郎很可能就是燕王殿下。 董晓悦悄悄觑了一眼面前的男人,心里那种淡淡的熟悉感仍旧萦绕不去,她彻底糊涂了,暗暗打定主意,不管怎么样两天后见了便宜驸马再作打算,这时候千万不能节外生枝。 荀延收回手,把玉佩还给董晓悦:“完璧归赵,在下也安心了。” “多谢公子不计前嫌归还玉佩。” 荀延深深看了她一眼,灯火把他的眼睛映得琉璃般剔透,好像通过这双眼睛,能够一直望进他的心底。 “一块石头罢了,”他不以为然地道,“又不是殿下的心,何足惜。” 冷不防又被撩了一下,董晓悦坐如针毡。 玉已经验完了,谁也没想到打开窗户,董晓悦坐在榻上,荀延在她对面席地而坐,两人之间只隔了张窄窄的几案,他的眼睫在火光里轻轻一颤,微微垂下来,显得有几分落寞,脸上的掌印更添了些可怜劲。 他复又抬眼望进她眼里,柔声道:“至于殿下的心,在不在我身上,要不要收回去,何时收回去,都凭殿下自己做主,我又能如何?”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,再装听不懂是不行了,董晓悦不绕弯子了:“我再过两日就要成婚了,不敢耽误公子。昨晚我们都喝醉了,那些事就当没发生过,公子也忘了吧。” 荀延听了这话也不见失落,点点头一口答应:“殿下所言极是,在下谨遵教诲,已经不记得昨夜发生何事了。” 他答应得这么爽快,董晓悦反而有点失落:“那就好。” 荀延挑了挑嘴角,直起身,左手撑在案上,越过几案欺身上前,一边凑近董晓悦,一边低声道:“既然你我都如此健忘......” 董晓悦明知道应该躲开,身体却像中了定身术一样无法动弹,她怀疑这人可能真是只公狐狸精。 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,荀延偏过头,双唇在她嘴角颊畔若即若离地游移,就是不落到实处:“苟日新,日日新,又日新……从今往后,雁奴日日与殿下温故知新,如何?” 灯中只有少许残油,倏地一下灭了,静谧的暗室中只有两人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,如同春雷春鼓,灼热的呼吸近在咫尺,董晓悦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,翕开唇,男人温热的唇贴了上来。 董晓悦觉得自己血管里灌满了燃油,被他的吻一点,整个人快要烧起来。 荀延深深地吻她,然后在她意乱情迷之时突然抽身,悠然坐回案前:“这下记得了么?” 董晓悦靠在凭几上瘫软成一团,根本没力气回答他,用力吸了几口气,这才稍微缓过劲来。 她懊恼地抓了抓头发,明明打定了主意要划清界线,怎么不知不觉又亲到一起去了?这次没有酒当幌子,她只得承认,是自己色迷心窍。 荀延站起身,摸黑去隔壁打开窗户,屋子里有了光亮。 他坐回客席,与董晓悦保持着合乎礼仪的距离,只用眼神撩拨她:“殿下似乎并未全然忘了在下。” 董晓悦垂死挣扎:“我要嫁人了......” “殿下方才说过了。” “我们是不可能的,对不起......” 荀延抿着唇,微微垂下眼。 董晓悦忙安慰他:“你很好,太好了......是我一个有夫之妇配不上你......” 荀延撇了撇嘴角,看向她:“你真的钟情林二郎么?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