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府是肯定要过去拜见的。刚刚他也确实是想等拜见过崔老太太就去拜见崔季陵,但没有想到姜老太太和姜清婉过来了,母亲又叫他同姜清婉出来赏荷。现在偏生他又看到了崔季陵,总没有不过去拜见的道理...... 姜清婉看出他的踌躇来,就说道:“何公子,你若有事,可自行去办你的事,不必管我。” 声音娇娇的,轻柔欲融,只听的何景明心中如同有只蚂蚁细细的爬过一般。 耳尖上通红一片。 他自来就用心攻书,很少同姑娘家接触。如今儿这般也算是头一回了。 而且虽然跟姜清婉到现在也没有说过两句话,但对她确实心生好感。也觉得若他这样贸然走开,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是很没有风度的一件事。 想了想,就提议道:“在下先送姜姑娘回衍庆堂?” 然后他再去拜见崔季陵。 姜清婉不是很想回衍庆堂。坐在那里就只能垂头听着姜老太太她们三个人说话,一点都不自在。可能何夫人还要拿她打趣。再者,她也不是很想看到崔老太太那张脸。 就说道:“不用。这里荷花开的好,我想在这里赏荷。何公子不必顾忌我,做你自己的事去才是正经。” 何景明在这里,看着他尴尬,她心里也不大自在。 说这话的时候,她一直面上带着浅淡的微笑,慢慢的摇着手里的绫绢扇。 今儿她穿的是一件玉色的上襦,摇扇子的时候袖口落了下来,露出来一截细如凝脂的皓腕来。上面戴着两只细细的赤金镯子。 何景明红了脸,别开头不敢看她。顿了顿,才轻声的说道:“你先在这里赏荷,等我去拜见过义父再来找你。到时再送你回去。” 姜清婉见他坚持,也就点头应了一声。何景明这才抬脚往水阁外面走。 姜清婉看着他的背影失笑。想着这孩子倒是个很有风度的君子,对姑娘家竟然这样的体贴。 她也知道何景明这是要去拜见崔季陵。不过她不想看到崔季陵,所以看何景明走远,她就吩咐绿罗和红药将水阁四面的槅扇都关起来。 屋里放了冰,桌上还有冰镇过的酸梅汤和瓜果,一个人坐在这里,不用面对那些烦心的人,算得上是很舒服的一件事。 何景明顶着大日头,快步的往湖对岸的芍药圃走过去。 虽然说是湖,但也不是很大,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走到了。 走得近了,就看到崔季陵没有戴遮阳的斗笠,就站在大毒日头底下,手里拿着一根绳子,正将刚搭上去的青色纱幔绑到竹竿子上去。 陈平和两个侍卫站在一旁。看到何景明过来,就走过去对崔季陵通报。 崔季陵淡淡的嗯了一声,就算是知道了。也没有回头,依然专心致志的绑绳子。 何景明也不敢打扰他,垂首站在一旁。 等到将纱幔全都搭好了,他才转过身往何景明这里走过来。 早有侍卫端了一盆水过来请他净手。又拿了干净的布巾给他擦手。 何景明注意到他右手的食指那里在流血。应该是有竹竿子开裂了,被竹篾给割伤了。 “义父,你的手指在流血。”他赶忙关切的说了一声,走过去想给他处理伤口。 崔季陵抬手止住他,很不在意的用布巾就手指上的血擦掉,淡淡的说道:“无妨。” 在战场上后背被人砍过一刀的事都有过,这样的小伤算什么? 将布巾递给一旁的侍卫,他看了湖对岸的水阁一眼,然后问何景明:“刚刚你同姜姑娘在一起?” 虽然他很少去衍庆堂,但里面自然有他安排下的眼线,崔老太太日常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