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美云怔在原地:“他不计较了?”她蹙着眉头,脸上有隐隐的哭意,“他是不是想迁怒到兆文身上。” 司芃看这对母子一眼,他们长得真像,连担忧的神情都像。相依为命又势单力薄,在强势的大房面前,一直靠取悦郭义谦生存。 听说,郭兆文最喜欢的运动是马术,也很有天赋,但是仍去了伦敦政经学院。他比司芃还小一岁,不知在这英俊明朗的外表下,又是否隐藏着一个担惊受怕的灵魂? “你是你,你妈是你妈。” 邱美云揪着儿子的胳膊,长舒一口气。更敏感的郭兆文却看出来,这绝不是郭义谦的意思,是司芃的意思。 “我爹地交代你的?” “有问题吗?”司芃面无表情地回复。 郭兆文心中好失落。自打有记忆以来,他一直在努力做爹地眼里的好孩子,可还是比不上这个回来不到半年的孙女。她已成为郭义谦的代言人。 晴朗无云的周末,司芃一直窝在天台。当时改造大宅时,已考虑到新加坡的炎热气温,如果没有户外冷风系统,白天的天台根本留不住人。 那里原来有套环形沙发,司芃把低矮的茶几换成书桌。天台风光好,是个看书写作业的好地方。 图书馆里更有用功的氛围,就是空调开得太冷,像北极的冷风袭来赤道。哪怕是常年在s市的空调房里穿着无袖背心和牛仔短裤的司芃,都扛不住。 才翻两页书,她就想凌彦齐,还想吃热量超高的甜品。徐瑞德像是钻到她心里,两分钟后就送一份斑兰蛋糕上来。 哎,念书这件事,真是没天分,司芃很快就放弃挣扎,一心一意吃蛋糕。余光扫到底下热气蒸腾的路上,一辆黑色宾利车拐过弯,映入她的眼帘。 凌彦齐回来了,司芃超开心地放下蛋糕,冲下楼去。宾利已停在坪内,后车座左边车门打开,露出一截笔直的深蓝色西裤裤管。还有两米远,司芃便跳过去。凌彦齐刚一转头,就被人撞到车门上,手忙脚乱伸手抱住。 有段时间没抱了,竟还有点沉。 司芃双腿夹着他腰,手捧着他的脸,嘴唇凑过去,便是一个缠绵的法式热吻。 司机、秘书、工人都见怪不怪。只有郭柏宥从车的另一侧钻出来:“大庭广众之下,你俩能不能收一收啊。” 两人对他的投诉置若罔闻。等吻到呼吸急促,热吻才结束。凌彦齐还靠着车门:“你吃斑兰糕了?” “你骗我,你说明天才回来。”司芃说。 这是来新加坡后两人最长时间的分离,整整十天。她一天天地数,都恨不得要坐飞机去找凌彦齐。真不知道去年这个时候的自己,怎么能那么安心地在咖啡店里等着他的光临。 “没骗你,早上的会议临时取消。”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 “哎,哎,”郭柏宥敲车顶,“爷爷还等着我们呢。” “你这么急着回来,不是因为想我啊。”司芃瞪大眼睛。她不敢相信,此刻她在凌彦齐心里的地位,竟然还不如郭义谦。 难得见她醋意横飞,凌彦齐再吻她那双亮闪闪的眼睛:“不找他,找你。”他把手上的文件袋扔向郭柏宥,“你先向爷爷汇报,我这边速战速决。” 他就这样抱着司芃进去,留下郭柏宥站在原地目瞪口呆:“不就是结了个婚?结婚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吗?”走了十来步,又想起一事,更加气愤:“原来的登记早就撤销了,你们现在不也是一对狗男女,不要脸!” 和凌彦齐做完,缓解这十天的相思之苦,司芃只想睡觉,转念想起天台上的书,不知被清风翻了几页,又心怀愧疚去看书。看到天边晚霞绚烂,凌彦齐上来,搂搂抱抱间又想来一发。 司芃吃吃笑道:“你要想要一个有大学学历的老婆,最好让我把今天的计划完成。” 凌彦齐瞥一眼桌上的书:“都五月份了,进度这么慢?” 司芃叹气:“怎么办?我觉得自己没戏。你知道uncle想要我考什么专业?法律。nus的法律,得四个a才够资格,我可能吗?” “那你想报考哪个专业?” “容易录取的。” “中文系。” “才不跟你一个专业。”司芃正了脸色,声音小而坚定,“社工系。” “社工系?”凌彦齐有点愣,“你知道毕业出来做什么?” 司芃白他一眼:“当然知道。”她拿过一份打印资料,“云珊给我找的,这几年社工系的录取成绩,三个b,甚至有一个c都可以。uncle说,想要做ngo,先拿法律或是会计的学士学位,然后再去光耀学院念公共管理的硕士。那个公共管理的硕士是很好,可是法律会计,我一点也不感兴趣,觉得社工系是个很好的学习实践平台。” 136 凡是过去,皆为序章。 ——莎士比亚 《暴风雨》 见凌彦齐突然不说话,司芃咬着笔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