围着卢奶奶,让她吹蜡烛许愿。司芃把从商场买的玉镯递过去。 “这很贵吧,小芃。” “一点不贵。我就在菜市场边上那家玉器店里买的。”司芃事先把单据拿走了,“我阿婆说的,戴玉就不会摔倒了。” 谁都知道这是无稽之谈,心愿罢了。可从前的司芃并不知道要把心愿递出去,今天她愿意借卢奶奶生日这个契机,买个玉,长命百岁的祝愿有点烂大街,那就祝她这次腿好起来后,不会再摔跤。 “真是你阿婆说的?”卢奶奶问。她对司玉秀还是很佩服,去到马来西亚仅念了三年中学,便能看得懂英文的小说报纸。也就是这份才气,才让郭义谦另眼相待。 “是啊。她说过。” 卢奶奶郑重地取出镯子戴上,“那真要多谢你了,可是个好礼物。” 饭后司芃收拾,凌彦齐帮她把碗碟放进洗碗机里:“忙完,我们出去走走。” 是个漆黑的秋夜,吵闹了整个夏季的蝉鸣渐渐歇了。没有月亮和星星,但有徐徐的晚风和行人很少的永宁街。中午司芃送陈雨菲去学校后,从定安村的后面穿过回小楼,才发现这片固守的城中村已经开始动拆了。 七月初整个定安村被淹,让这个孤岛再一次出现在电视新闻和街谈巷议里。对完全跟不上的城市配套服务,网络上全是抱怨讽刺之声。可要进行新一轮的整改,那还不如快点拆了。区委领导班子发话,已搬迁的群众热烈支持,抱团的钉子户越来越少。 凌彦齐说:“东和巷以东的居民全部都搬迁了。” “那姑婆,是不是马上也得搬了。” “嗯,等我从新加坡回来,会安排你们住别的地方。姑婆喜欢养花,也找这么一处有天有地的院落,”他盯着司芃,问她,“好不好?” 司芃避开这落向她的问号,回应了别的:“新加坡?又要出差?” 凌彦齐轻轻叹气,不想让司芃察觉他情绪的异样。往前走两步站在奶茶店前,看贴在墙上的饮品单,回头问一句:“你要不要喝杯奶茶?” “又喝奶茶?我现在体重都快110斤了。” “110?”凌彦齐倒退两步看,“很好啊,比刚认识那会重……多少?” “重八斤。跳操后没瘦,反而更重了。”为了让上操的状态更好,司芃会在课前做四十分钟的力量训练。 “我只觉得胸部发育了。” 司芃这会正把手臂交叉在胸前,压得它扁扁的。“嗯,前几天买文胸,a罩杯已经不行了,要买b。” 在店门口聊这个,聊得好直白。奶茶店的小妹开口:“要是不想喝奶茶,也可以来杯木瓜奶昔。木瓜是丰胸美颜的哦,这位姐姐。” 司芃扑哧笑出声来,摸摸耳后:“奶盖珍珠红茶吧。” 小妹又问:“要加冰吗?” 两人同时出声,一个说加,一个说不加,为难住小妹,目光在两人间逛了个来回。 司芃说:“我一向喝惯冰的了。” 凌彦齐点头,却冲小妹说:“不加。” 奶茶递到凌彦齐手上,他吸一口才递给司芃。“不是说冰的不能喝,而是你知道自己的胃受不了刺激,就应该注意点,少吃太凉太辣的东西,以后酒也不能多喝。” 司芃接过,咬着吸管往前走。“那要偏偏喜欢怎么办?” “喜欢也得克制啊,不加冰而已,这是小事。” “可是人的自制力不是无穷无尽的。你跟无数的小事去较劲,把它的额度用完了,大事来了怎么办?只能任性?” 凌彦齐神色一凛:“你是说,你是那种小事无所谓,大事不糊涂的人。” 司芃嚼着珍珠,“嗯嗯”地点头:“应该算吧。”却没发现黑暗中,凌彦齐的脸色越来越硬。 “下个星期我要去新加坡呆几天,不是出差,也不是访友,是和她的订婚宴。”凌彦齐不愿意说,可他不想瞒着司芃,不想让彭嘉卉变成他们之间不能言语的心结。 “订婚宴?”时间真是过得好快,司芃心想。“她是新加坡人?” “她家人在那边。” 司芃点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