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骑兵来去如风,不似中原步兵那般重度依赖后勤,可有没有后勤,打仗是两个概念。光靠千里奔袭,如何打的下铁桶般的应天城? 力徽暗骂了声娘,对碎奚吼道:“你留下还是我留下?” 碎奚道:“虎贲军没那么多人,偷袭的人数必定不多,你去收拾,我留下!” 力徽没废话,跨上马,带着小半人马,往营中杀去。 营里已是乱成一团,莫名的爆炸接二连三,炸出来的黑色液体恶臭扑鼻,燃起的火势怎生都扑不灭,宛如火狱!留守的姜戎骑兵与后勤被吓的厉声尖叫,崩溃的抱头大喊:“鬼火!鬼火!虎贲军会点鬼火!” 夜不收第二队队长李康贵索性抄起把泥土一抹脸,揪住个吓疯了的姜戎兵逼问道:“孔家人在哪里?你可不知道吧?我们母老虎是阎罗王的亲闺女,你不说的话,我叫她送你下十八层地狱!” 姜戎兵本就受了惊吓,猛的听见李康贵操着口字正腔圆的姜戎话,不知怎地想起了神仙不受语言之困的传说,竟是把李康贵的临场发挥信了个十成十,抖着手指了个方向,两眼一翻撅了过去。 李康贵扔下姜戎兵,朝队员们叹道:“没文化真可怕,东汉就有火油的记载了,不就是油桶爆个炸嘛!至于直接傻了么? 队员孙文安在心里默默吐槽:说的好像你刚见识火油的时候没险些尿裤子似的。‘李康贵边跑边感叹:“迷信好啊!我最喜欢迷信的人了!” 孙文安又在心里默默补充:是迷信的敌人好吧? 碎奚所料不差,江南大营不过是幌子,真正分兵出来的虎贲军全乘着小船,带着火油桶,悄悄的靠近了营地。前方又是马蹄又是炮火,极大的干扰着姜戎守军的判断。且虎贲军有潜望镜这等操蛋的装备,根本不用露头,便能看见外头景况。姜戎哨兵不曾见过潜望镜,只留意人头,便把这帮偷袭的步兵忽略掉了。待步兵们一脚把点燃引线的油桶踹进军营时,他们再做反应,已是来不及! 主力部队烧油桶的、泼酒精的、打枪放炮的,有条不紊,忙而不乱,专挑着粮草下手,无情的摧毁着敌方军心。夜不收则一路狂奔,连蒙带骗,找到了关押孔家人的地点。便是布日古德在此,也要优先选择守卫营地。人质不过是添头,非战争取胜的关键因素。因此关押人质的地方,守卫稀松的可怜,且心神不宁,被李康贵等人一刀一个,利落解决。 孙文安不知从哪里抄起把斧子,三两下将简易囚笼砍个稀烂。另一个队员雷浩拿起匕首,把束缚孔家人的绳索挑断。 对着人质们惊恐的脸,雷浩朗声道:“孔彰将军派来的,我们人不多,快走!”说毕,一手夹住个孩子,朝外狂奔。剩下的人有样学样,先把年幼的孩子拎完,再单人抱起半大的孩子,成年人便顾不上了,只能叫他们自力更生。 孔彰的大堂兄孔彬反应极快,拉起老娘与老婆,跟着虎贲军就跑,横竖再差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。 军营里,到处都是蓬头垢面四处乱窜的人。李康贵此人,着实话唠的不行。腋下夹着俩孩子,都没耽误他贫嘴,啧啧点评道:“都说了组织纪律,组织纪律。要搁我们营里,这屁点大的火,早扑灭了。水不能灭火,不会拿沙子堆啊,妈的智障!” 孙文安:“……” 雷浩:“……”我们二队做了什么孽,才摊上这样的上官。学学人家一队的陈凤徽不好吗?怪不得女兵死活不肯入二队,全赖队长没个正形! 一群老弱病残,目标着实太大。跑动中,只听前方姜戎兵大喊:“有细作!” 霎时就有七八个姜戎兵围了过来。李康贵当机立断扔下手中的孩子,接连点了五个队员的名字,喝道:“你们跟我留下,其余人带孔家人走!” 落地的两个孩子来不及哭,就被自家长辈扛在了肩头。稚嫩的双眼分明看见李康贵纵声一跃,长刀在空中划出个漂亮的弧度,对面的姜戎兵当即被砍成了两截。鲜血染红了他的视线,小拳头抓紧了伯父的衣裳,但奇异的,他并没感到害怕,满心只有一个期待,那个叔叔,什么时候能回来? 李康贵的任务是救人,没在战场纠缠,打退敌人后,立刻撤退。及至穿过草丛,跳上了早备好的船,当即大声喝道:“报数!” “一!二!三!四!五!……十八!” 李康贵咧开了嘴大笑三声:“好!全员到齐!我就说了他们是弱鸡!走,回营!” 船队最末的孙文安冲李康贵点点头,李康贵颔首回礼,一点竹篙,小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