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大啊!”末了还撸袖子,“说来那败类在何处?我非的揪了他报官不可,我们正经大夫的名声都叫他们败坏了!” 醒过来的窦宏朗:“……” 管平波笑着摇摇头,她早说医闹要不得,皇家就是天下一字号的大医闹,不被坑才怪。不过窦宏朗讨老婆的八字当真有些逆天,居然就此捡回了条小命。还真有点真龙天子的气运哈。 窦宏朗才醒,烧还没退,被吵的脑仁疼。练竹见他不住的揉太阳穴,忙安抚王大夫道:“我们才来的应天投亲,路上着急寻的大夫,不知他往哪里去了,只怕寻不着。” 王大夫叹道:“算你们命大。你们老爷是有年纪的人了,下回请大夫,万万要慎重。我过三日再来瞧,且看如何调方子。” 练竹知道王大夫唱作俱佳,必有吹嘘的成分,然总比太医靠得住,忙不迭的点头,拿了诊金来,千恩万谢的把人送走了。 管平波见没自己什么事,方才甘临又猛的出手弄断了窦怀望的腿,料定窦宏朗见到自己就烦。既然此时没空收拾他,索性拍拍屁股走人,自处理军务去了。 梁州,黔安边境。 李乐安翻着前线战报,心里默默调整着进攻的策略。黔安多山,辎重运输极为不便,战事算不得很顺利。甘临欲要来黔安的消息,今早亦通过驿站,传到了他手中。将领在外打仗,多不喜这等来镀金的权贵。很多时候他们年轻狂妄,指挥官难以压住。不过此前攻打巴州时,甘临尚算老实,应该不难相处。且把甘临送到他这里,而不是杨文石那处,亦有缘故。 虽说二人都是参将,李乐安又比杨文石年幼,可是他的运气却是杨文石远远不如的。首先,李乐安幼时在石竹盐井,乃谭元洲亲自教导,二者有半师之谊。次后又因石茂勋犯错,被谭元洲临时提拔为游击,并在攻打巴州时积累下了战功。因此在谭元洲亡故后,李乐安基本被当成他的后人,很容易被管平波注意到。其次,当年金竹寨落入羊头寨土匪手中时,李乐安能活下命来,全靠阿颜朵从嘴里省出吃的。故而他对阿颜朵极其依赖,长大后孜孜不倦的追求。作为最了解阿颜朵的男人,追到手实在是理所当然。尽管因各种缘故暂未成婚,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。阿颜朵为宣传司长,镇日里在管平波跟前打转,无形间为他增加了不少筹码。 相比之下,杨文石的经历就平凡的多。因老资历里活下来的人很少,他算得上平步青云,但比起李乐安的火箭速度差的不是一星半点。果真把甘临放在他那处,他不定能降服的住,犯了错也未必敢下手处罚。然甘临去了李乐安处,将来李乐安风头必然更盛。天命这等事,争抢不得,杨文石心中万般不服,也无可奈何。只好老老实实跟在表弟身后走。黔安两路主将倒也算合作愉快。 九月十七日,甘临带了两局二百一十六人,取陆路往石竹而去。应天至石竹全程有水路,却是逆流而上。运送物资不得已慢慢磨,甘临等沿途有补给的行军便嫌时日太长,只得骑马走陆路。陆路三千余里,而官道历经风霜,坑坑洼洼,相当难走。甘临等用了二十几日,才于十月初九日抵达石竹,与李乐安汇合。 李乐安就地任命甘临为局把总,论理三局为司,司的指挥官才是把总。甘临只带了两局,不上不下,李乐安也不管,且叫她先学会基本指挥再说。如此,甘临低调的踏入了征途。 冬日的寒风呼啸着席卷大地,姜老德看着被积雪压垮的房屋不知所措。直到此时,他才知道苦寒之地如何写来。苍梧、应天的阴寒,在绝对的低温前,显得如此的温情。他们从不知道积雪与寒冬有如此威力,只得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艰难行走,往外求助。 三个多月的时间,在死亡的威胁中,姜老德等人在多方努力下,终于造出了大炮。超过进口红夷大炮的性能展现在了贺六浑眼前,让他也不得不惊叹汉人在武器上的造诣。伊德尔闻讯大喜,数道嘉奖,姜老德的钱包变得丰腴。然而贺六浑的屠刀曾离他那么的近,近到如今想来,依旧忍不住瑟瑟发抖。 大雪中,即便姜老德有钱,亦难请到工匠。只得寒冬腊月里拖家带口的赁房子居住。日日须得爬屋顶扫雪的日子,让这帮南方人痛苦不堪、报怨不止。伊德尔暂没把如何统治农耕民族融汇贯通,京城一片萧条。整个姜家上下几十口,皆指着姜老德吃饭。姜老德的老婆自然不乐意,矛盾在家族内部频频升级。 姜家以外的人家,则在伊德尔的示意下,做了几个月奴隶的家人被送到了他们身边团聚。可是匮乏的物资与稀缺的营生,令所有人陷入了内忧外困。回家是不停不歇的争吵,在部堂里则是提心吊胆的痛苦。从海津下船起,每一个日夜皆是煎熬。 他们并不知道,比起旁人,他们已算幸福。伊德尔雄心勃勃,对火炮极其看重。历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