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平波:“……” 陆观颐眼神微沉:“阴谋是懦夫的把戏,窦向东英雄迟暮,窦家已不成气候。我们的敌人是姜戎。” 管平波抽抽嘴角,于是您老掉头就去算计表弟了。当年多单纯的妹子啊,硬是被她污染成这副模样,罪过罪过。 陆观颐垂下眼睑,低声道:“彰哥儿与中原的牵绊,终究太浅。” 管平波正色道:“你打算玩姐弟情深还是夫妻情深?” 陆观颐道:“姐弟。他重亲缘。再则我本就是姐姐,再添男女之情,浪费。” 管平波有些惆怅的道:“你就真的心如止水了?” 陆观颐笑笑:“我很多年前就告诉过你,我讨厌男人,尤其讨厌想碰我的男人。就这样吧,守了寡更自在。我有你就够了,有皇后做谁稀罕的嫁汉子。”开了句玩笑后,陆观颐沉默了许久,才又道,“元洲在虎贲军中权限极大,彰哥儿不宜直接接班。” 这就是摆明不信任孔彰了。管平波道:“他接不下,且未必敢接。都是千年王八万年龟,他再是武将直肠子,历经诸事,也绝不是个棒槌。” 陆观颐的手指不自觉的扣紧,就是不单纯,才麻烦! 就在此时,外头来报:“将军,丽州营杨千总发回战报,巴州大捷!” 管平波眸色瞬间冰冷:“很好,我们回礼的时候到了。通知张金培,即刻出发雁州,我要窦元福的项上人头!” 第221章 反击 第18章 反击 铺满大雪的官道上,一行人策马飞驰。长途跋涉的人多显狼狈, 而这其中五六个人, 更是衣衫褴褛, 面色仓皇。若非胯下油亮的宝马, 还以为他们是哪里来的难民。仔细看去, 才发现他们尽管疲倦,眉宇间却充满了煞气。他们彼此没有交谈,前方也无人开道, 时不时踩过不及躲避的路人身体,引发一声声凄厉的惨叫。即便如此, 马蹄没有丝毫迟疑。就如同阴曹地府来的鬼差, 默不作声的往京城方向冲去。 京城灰扑扑的,原先的青石板路因有损马蹄, 被掀的七零八落, 更显颓废。昔年繁花似锦的京城,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死气。马蹄踩在积水上, 溅起几尺高的水花。京城被姜戎占领后, 日日有人跑马。百姓们再不敢往路中走,恨不能贴墙而行。即便如此, 他们的心里依旧充满着惶恐, 生怕不留神间,就被哪里来的贵族抓去做了奴隶。 街上没有多少行人, 更没有女眷,但街上又有很多人——泥泞的道路两边, 坐着无数的乞丐,他们相互依偎着,缺衣少食的他们,每个人都是冰凉冰凉的,寒风下,无法判断身边的人是死是活。越靠近内城,牲口的味道便越浓郁。游牧的姜戎贵族们,显然还没适应陈朝京城逼仄的生活,但总算有了点生气。 穿过街道,一行人抵达了皇宫前,宽广的场地让人觉得豁然开朗。可马背上的几人没有丝毫喜悦,每个人的脸色都极为沉重。于宫门外下马,递上印信,有人飞奔往内报信。很快,又有人小跑出来,把为首的人带进了皇宫。 姜戎大单于,亦是自称炎朝的皇帝伊德尔坐在延春阁内,看着来人,脸上无甚表情,声音却还算和气:“是虎台啊,你不留在绍布身边,怎地当起了信差来?”绍布大半月毫无消息,派出门的探子亦暂未归来,是出了什么事么? 一路黑着脸的虎台眼圈倏地一红,噗通跪倒在地,嚎啕大哭:“圣上,将军……将军没了!” 伊德尔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,如鹰的眸子射出精光,半晌才缓缓道:“怎么没的?” 虎台哽咽道:“去年腊月十七日,将军带领我们攻下江城,活捉了赵俊峰。当夜收到应天窦向东来信,说两下里可以合作,他可打开洞庭,让将军直取潭州。将军腊月二十八乘窦家的船到了潭州,果然半点防备都没有,又下着大雨,他们的火器全废了。我们打得他们措手不及。然后,将军进了城,留我在城外。到夜里,十六皇子也来了,跟着进了城。一夜杀的南蛮子人头滚滚,哪知将天亮时,城里突然炸开了花,就……就……” 十六皇子?伊德尔脑子嗡了一下,腾的站起身,追问道:“查干巴日呢!?” 虎台摇头:“不知道!” 伊德尔登时暴怒:“废物!” 虎台被吓的瑟瑟发抖,一个头磕到底,再不敢多言。 伊德尔到底久经沙场,须臾间便冷静下来。沉声问:“你们还剩多少人?查干巴日带了多少人?” 虎台颤声道:“我们……我们……不知道……那炸药一炸,全都散了。十六皇子……带了……五千人。” 伊德尔顿时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