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思议了些…”她这话说完也未听人说话,却是又过了一会才开口说道:“妾前些日子出门,有个人拦了妾的马车同妾说了一桩事。” 柳予安闻言也未曾睁眼,只是问道:“什么事?” “东街有位大夫,姓孙,在城中也颇有名望,妾早些时候也曾在他那处问过诊…上回妾身子不舒坦想请这位孙大夫过来瞧一遭,便听说他回家探亲去了,哪里想到前些日子他竟拦住妾的马车,说是要与您禀报一桩事。” “只是您位高权重,他一介庶民轻易又哪里能见到您?” 戚氏这话一落,面上却是难得显露出几分踌躇,她红唇一张一合,后头的话还是没能吐出一个字。 柳予安迟迟未听她出声,索性睁开眼拧头朝人看去,眼瞧着她面上的这一番踌躇,他是握住了戚氏捏肩的手…他的面容如故,声音也很是平稳:“孚如,究竟是什么事竟让你如此吞吞吐吐?” 戚氏听得这话却是又叹了口气,她任由柳予安握着她的手,清丽的脸低垂几分,口中是轻轻说道:“那位孙大夫同妾说,他根本就不是回家探亲,而是知晓了一桩事怕被人下毒手才急着赶出城,哪里想到他出了城还是未曾躲开一场追杀,好在他福大命大,虽然受了不少伤可总归还是留了一条性命。” 柳予安听她这般说道,眉心轻拢,追杀?天子脚下,竟有人行出这样的事? 何况听戚氏的意思—— 这事还同他柳家有关,到底是什么事? 还不等柳予安开口问,戚氏却已轻轻说了出来:“安平公主早在请林太医诊脉之前就已请这位孙大夫诊过脉了,那个时候,孙大夫便已诊出安平公主已怀有身孕…他同妾说,安平公主这一胎已有五个月了。” 柳予安听得这话,面色陡然一变。他拍桌起身,素来平稳的面容此时却是一片黑沉,口中更是斥责一句:“荒唐!” 除了那一回,他和周承棠已有许久不曾同房过了,既如此,周承棠又怎么可能会有五个月的身子?荒唐,简直是荒唐至极! 戚氏听得这话忙跪了下来,她的手撑在膝盖上,口中也紧跟着一句:“妾知晓道出这话,您必定是会生气,妾也不敢相信,只是那位孙大夫说得有理有据。何况…”她说到这是又停顿了一瞬,而后才又继续说道:“公主的胎看起来的确要比寻常月份显怀不少。” 她这话说完迟迟未曾听到柳予安说话… 即便戚氏心中早有准备,此时也不免有些忐忑,她能察觉到柳予安朝她看来的眼神中带着往日从未有过的冷意。 好在也没过多久—— 柳予安便移开了视线,他弯下腰身扶了戚氏起身,面上也恢复成往日的温和模样:“好了,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,跪来跪去没得伤了身子…”等这话一落,他才又跟着一句:“方才的话,你可同旁人说起过?” “妾知晓这桩事后就一直惴惴不安,哪里敢同旁人说起?” 戚氏说到这才又小心翼翼瞧了回人,眼瞧着他面上的神色,便又轻声说道:“或许是那位孙大夫胡言乱语也是说不准的。” “不管他是胡言还是乱语,这桩事你就不必再放在心上了,那位孙大夫的事我会遣人去查探,你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好好养胎…”柳予安的声调虽然依旧柔和,可话语之间的意思却是不容置喙的,等前话说完,他是又说道:“好了,我还有公务要忙就先回去了,你且好生歇息。” 这话说完—— 柳予安也不等戚氏开口便径直往外走去。 待又过了一会,却是碧拂打了帘子走了进来:“世子怎么才来就走了?”她说这话的时候,声调免不得带了几分失望,好不容易盼到世子过来,可这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便又走了。 戚氏眼瞧着她面上的失望却没什么多余的神色,闻言也只是柔声说道:“好了,世子是有要事去忙了。”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