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有疑,不过她素来也没有多少好奇心,因此也只是在心下转过一回心思便也未再多想了。 … 花厅。 烛火通明。 夜色已深,李怀信眼看着已醉得不省人事的李怀彦,唇边却是泛开几分笑意:“还是和以前一样,沾酒就醉,也不知他早年的风流名声是怎么传出去的。”等这话一落,他是又倒了一盏酒,而后才又朝李怀瑾看去,他面上的笑意仍旧未消,口中是又跟着一句:“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娶妻。” 李怀瑾闻言,面上也未有什么多余的神色。他的手中仍旧握着一盏薄酒,烛火打在那酒盏中,倒是映衬得那盏中的酒水也有几分潋滟:“我也没想到…” 他说这话的时候,语调却是难得的柔和,连带着那双眉眼也跟着泛开几分笑意,他的薄唇轻轻掀起,口中是继续说道:“原本也只是觉得小丫头有趣,只是帮了一回又一回,倒是有些舍不得了。” “后来想着,既然舍不得,索性就娶了她吧…” 李怀瑾这话说完,便握着手中的酒盏一饮而尽,等到那酒香四溢开来,他才又朝李怀信看去…酒盏被他握在手中把玩着,而他的面容也逐渐恢复了旧日的神色,却是又过了一会,他才开口问道:“陕西那处如何?” 李怀信听他说及此事,面上的神色也开始变得端肃起来…他把酒盏置于案上,口中是道:“你猜得没错,袁怀早已私下投靠了太子。” “陕西的兵力在我大梁境内最是强劲,袁怀的实力也不可小觑…”李怀瑾一面说着话,指腹却仍旧漫不经心地磨着酒盏上头的纹路,待又过了一瞬,他才又说道:“只是袁怀此人向来居功自傲,又鲜少服人,周承宇能收服他倒也不容易。” 李怀信听得这话,面色也有几分暗沉。 他是又倒了一盏酒,跟着是开了口:“我在袁怀身边已安置了内应,倘若他日后有什么动静,我们也能提前知晓,只是…”他说到这却是一顿,而后才掀了眼帘朝人看去,口中是又跟着一句:“我记得你并不喜欢那个位置,景行,是什么让你改变了想法?” 往日不管他怎么说,景行却也从未有过什么表示,而今…难不成是与那位三弟妹有关? “我的确不喜欢…” 夜色幽深,李怀瑾眼看着廊下的大红灯笼随风摇曳,而他缓缓说道:“可这天下不该由他周承宇来坐,此人心胸狭窄、手段又最是阴险,若是让他坐上那个位置,于我们而言终归不是一件好事。” 李怀信闻言倒也未再说道什么,他只是伸手拍了拍李怀瑾的肩膀,跟着是又一句:“你既然已想好便放手去做吧,无论结果如何,李家上下皆在你的身后。” 李怀瑾循声朝人看去,眼瞧着李怀信面上的那副端肃,他的面上倒是又化开了几分笑意…以往他的确不想去争这些,甚至还想过远走他乡,可如今他却明白了,有些事不是一味避让就可以解决的。 他的身份和存在就注定这场喧嚣已不能这样简单的结束…既如此,那就一战吧,为了此生想守护的这些人,这一战,避无可避。 夜色清幽,有风拂过布帘打进屋中,散了一室酒香… 李怀彦依旧呼呼而睡。 李怀瑾手握酒盏,却是又过了一会,才看着李怀信说道:“我听人说,大哥今次带来了一个女人,如今正置在外头…” 等这话一落—— 李怀瑾是又一顿,跟着才又淡淡问道:“大哥打算怎么处置?” 李怀信闻言,握着酒盏的手一顿,不知过了多久,他才低垂着一双眉眼看着盏中轻晃的酒水缓缓说道:“你不知道,她和淑德太像了,在陕西刚见到她的时候,我还以为是她回来了…” 他说这话的时候,声音放得很轻,却是又过了一会才又跟着很轻一句:“我知道斯人已逝,别人再像终归也不可能是她,可人的执念,有时候就是这样。” 李怀瑾听得这话,一时却也有些不知该怎么开口。他紧抿着薄唇,等饮下手中这一盏酒才又说道:“大哥屋中的事,我原本不该管,可大嫂为李家辛劳多年,你这样难免寒了她的心。”等这话说完,他便放下了酒盏站起身,而后是又朝人一礼,跟着是一句:“我让人来带二哥回去,至于这桩事,大哥还是再好好想想吧。” 李怀信看着李怀瑾离去的身影也未曾说话,他只是握着手中酒盏轻轻晃着,眼瞧着那酒波轻晃,而他的叹息声在这夜色中缓缓散开。 却是又坐了两刻—— 他才起身朝东院走去,院中侍立着的丫鬟眼瞧着他回来自是忙迎了过来,却是要扶他…李怀信见此却只是摆了摆手,示意无碍。 他掀了眼帘朝正屋看去,那处还留着烛火,只是还不等他迈出步子,那屋中的烛火便被人吹灭了。 丫鬟瞧着这幅模样,面色一白,跟着是轻轻说道:“夫人自打知道您回来后,便日日高兴得睡不着,这会估摸着是等得累了…”她这话说完便又小心翼翼跟着一句:“奴这就去同夫人说。”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