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长青一脸担忧地望着他,喃喃道:“你累了……” 哪里都不想去,只希望时光停驻在这一秒…… 什么话都不说,只希望一切静止在这一刻…… ——可他知道,这时世界上最大的妄想。 短短几天,“夏骁川”清醒的时间连普通人的二分之一都不到,而他在画画的时候更像是在耗尽一切,每画一段时间,他都会非常疲惫。 柏长青坐在那里,那么害怕他的骁川会瞬间消失,他承认,也许芮北年说的对,他必须得离开了。 可他又是那么的不舍,他亲吻少年的手背,把他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摩挲,他想说点什么,可是不管是什么,他的骁川都来不及听了……他忍不住再次啜泣起来。 当夜幕彻底降临,男人穿上了他的大衣,探手取了那顶羊毛毡绅士帽,刚想戴上,却见床上的人突然动了动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 “……你要走了吗?”少年有气无力地开口。 柏长青看着他,满眼的眷恋和哀伤:“嗯。” 少年:“他会哭的……” 柏长青走过去,在床边坐下,“我知道。” 少年:“留下吧……” 柏长青摸摸他的头,说:“我不能。” 少年:“那他怎么办?” 柏长青:“他有你,你们是一起的。” “……”少年再也撑不住,陷入昏迷之前,他用了最大的力道,抓住柏长青的手,似乎想要挽留。 柏长青眼眶发酸,反握住少年的手,俯下身去,温柔地在他额头印下一吻。 “再见了,我的艺术家。” 次日清晨,老汉姆街45号别墅的房门被敲响。 何月夕正躺在沙发上小憩,听到门铃声,条件反射地跳了起来冲出去开门。可他开了门才反应过来,现在才早上七点——葛钦舟一周前给他打电话说要来西里,由于签证原因,今天才能抵达,不过是下午到。 看着门口的中年老外,何月夕有点紧张,最近因为叶禹凡的失踪,他一直精神紧绷着,大马路上走着都幻想着有人跑来告诉他叶禹凡的下落。 门外的中年人正对着手上的信件,问何月夕:“请问,这里是yufan ye的住所吗?” 听到熟悉的名字,何月夕的心脏瞬间狂跳起来:“是的是的!就是这里!” 中年人立刻表明了来意,原来他是附近旅舍的店主,柏长青离开之前多交了一周的租金,并请他帮忙带信,来这里找人把房间里留下的租客带走。 何月夕惊喜万分,上楼就把郭哲恺从被窝里拉扯起来:“起来!咱们去接叶禹凡!” “啊?什么?叶禹凡?”郭哲恺睡的稀里糊涂的,还以为在做梦,等穿上衣服下了楼,才反应过来,“叶禹凡找到啦!” 两人随着中年人到了旅舍,没想到辛苦寻找的人就在距离他们这么近的地方,何月夕一阵捶胸跺足,很自己没有占卜通灵的能力。 上了楼,一开门,就闻到一阵颜料的味道。而他们熟悉的人,就躺在旅舍的床上,心口还盖了一定黑色的帽子。 “他怎么了?”何月夕瞬间就慌了。 店主:“好像只是睡着了……” 何月夕、郭哲恺:“……” 定睛一看,虽然叶禹凡脸色苍白,但他胸口起伏,的确不像是那啥了,两人同时松了口气……刚才第一眼看到,他们心都快跳出来了。 店主指了指房间里的画架与画板:“这些画具也是他的,不过这幅画……”店主笑着欣赏了一番,“画得可真不错啊,你朋友打算要吗?如果不要,可不可以送给我?当然,买也是可以的!” 何月夕和郭哲恺一看到那幅画,眼睛都直了……连说了几个“no”,才打发走兴致盎然的店主,两人小心翼翼地找东西包裹画面,然后试图叫醒叶禹凡。 何月夕:“叶禹凡,你还好吗?醒醒!”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