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说西市满地是宝,尤其是地下,这里曾是十三朝古都,夏子丹选择把画运到这里,可能也是想要借这地下灵气庇佑夏家……” 葛钦舟和崇山站在地窖入口,望着里头满摞满堆的书画,一时怔忡,所有画作全部被妥善地包裹着,看不到里头的样子。 可光是这幅场景,就能让葛钦舟热泪盈眶。 他走过去,颤手拆开一幅,是夏子钦画的牡丹图,崇山站在一边,看了一眼,就再也移不开眼睛——这出神入化、跌宕多姿的展现力,恐怕连当今知名的国画大师都无法匹敌! 又拆了几张,除了传统的画作,还有一些在中国画历史上极少见的画派风格,甚至有类似图腾神符之类的画作。 崇山也看得热血沸腾起来,单几幅画就已让这不起眼的地窖满室生辉,他都无法想象这些作品若全部呈现在世人面前会有何等激烈的反响!夏家人从不外传的“习作”对世人来说何止一画千金,简直是无价之宝!这一刻,他都有点感激夏子丹的任性与一意孤行了。 “一共五百三十七幅,但听夏子丹说,这不是全部,她怕家人发现,只偷出三分之一,途中又损毁丢失了不少,所以剩下的就这么多。”那人走过去,指着一堆箱子道,“当年博物馆漏水,这一箱画已经泡水失真了。” 两人闻言不无惋惜,崇山道:“回头我看看吧,说不定能修复。”他现在在大学里,除了教书,主要就是研究古画修复,所以算是个行家。 交接了这些画,葛钦舟又开始犯愁了,他在h市扎根,自然是要把这些画运回h市才好处理,但该怎么运回去呢? 崇山猜到了葛钦舟的困惑,他小心地抚摸着那些画作,提议道,“买些质量好些的箱子,包一辆货车,直接开到h市去。” 葛钦舟:“从这里回h市要开一天一夜吧。” 管画的那人道:“当年夏子丹把这些画从姑苏运出来,可是花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。” 葛钦舟:“……” 崇山拍拍他的肩膀:“别想了,我跟你回去。” 葛钦舟怔了怔,又听崇山道:“这么多年了,每一次都是我负你,我也愧疚,这一回就陪着你做件‘大事’吧,你放心,名和利,我什么都不要……” 葛钦舟反手拽住崇山的手腕:“你什么意思?” 崇山看着那些画,轻声道:“你母亲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,这些画又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,如果最终还是没有人看见它们,实在太可惜了,你去h市开个夏氏艺术馆吧,我给你当白工。” 葛钦舟:“那你的工作……” 崇山:“回去就辞了。” 葛钦舟一时无语,沉默了一会儿,才似下了决心,对崇山说:“就算开起来,我也不会是艺术馆的主人。” 崇山问:“你要搞慈善?” 葛钦舟摇头:“不,有一个人,比我更有资格继承这些画。” 崇山:“谁?” 葛钦舟:“叶禹凡。” *** 短短二十天的寒假很快就过去了,学生们陆续归校,柯竞也在假期的最后一天返回了西里。 晚上一起吃饭,何月夕问他假期怎么过的,柯竞蔫蔫地说:“无聊死了。” 郭哲恺道:“无聊你还回国,不跟咱们一起过圣诞!” 柯竞脸色有些发白,看上去精神不大好,叶禹凡大抵能猜到他憔悴的原因,也不好说什么,饭后给他泡了杯热可可,问道:“你以后有什么打算?” 柯竞不知道他这话的意思,问:“什么以后?” 叶禹凡垂眼,问:“毕业以后,会回国吗?” 虽然问这个问题尚早,但却引起了柯竞的思考,他捧着杯子,有些迷茫:“不知道。”过了一会儿,又说,“今年回去,秦孟元找我了。” 叶禹凡:“秦孟元是谁?” 柯竞:“a市市长秦兴的儿子,我爸倒台后,就是他爸接的班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