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自己的掌心,继续道,“可是没办法,我曾经以为我讨厌画画,现在画画却是唯一能让我静下心来的事情,画画的时候,我觉得很自由,可能我没有钱买很贵的颜料,就算打工也没办法像那些富二代一样挥金如土,艺术对他们来说只是个玩意儿,可对我来说却是唯一能走的路了。” 柯竞静静地听着,什么都说不出来——不喜欢画画吗?也许吧。 从小就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像她一样的画家,或者比她更厉害。 她眼里的世界那么的美好、浪漫,可正因为如此,更脆弱得容不得一点儿杂质和伤害。 柯家突逢变故,父亲下狱,她也匆匆地去了,不对这尘世报一丝留恋。 那时,他刚收到皇家艺术学院录取通知书,一时失去了庇护自己的大山,才发现是多么的无助! 上学?没有任何经济来源!学艺术?她不在了,自己学艺术是为了什么? 可是还是要继续活下去,他毕竟不是她,连死的勇气都没有。 唯一的亲人袖手旁观,却是那人起了恻隐之心,暗中伸出援手资助自己继续学业,却不知有个更大的陷进等着自己跳进去——那个衣冠禽兽! …… 柯竞皱着眉头,一脸痛苦。 叶禹凡问:“怎么了?” 柯竞摇摇头,起身道:“回去吧。” 叶禹凡:“还去画室?” 柯竞:“走走。” 旧雪未化,新雪就落了下来,一层一层,白茫茫的一片。 叶禹凡问:“这里的春天什么时候来?” 柯竞:“还要等上两个月吧,到时候校园里会开很多很多的木春菊和欧石楠。” 叶禹凡伸手去接,手指冰凉,还化不开一片雪花。 柯竞看着他,忽然道:“shotray……” 叶禹凡:“嗯?” 柯竞道:“我是说过,穷人学艺术就是找死,但是有个例外。” 叶禹凡:“什么?” “除非那个人是天才。”柯竞拍拍叶禹凡的肩膀,道,“珍惜你的才华吧。” 接连好几天,叶禹凡心情都不错,柯竞开始陪他去写生,虽然两人都不多话,可有朋友在身边,总是比独来独往的好很多。 但惬意的日子没有过多久,叶禹凡就遇上了他出国以来最大的一个问题,那个会让他“犯病”的青年再次去了他打工的场所。 那日是叶禹凡一个人的班,柯竞不在,他在吧台做酒时听边上整理酒柜的lily说:“来了个中国人,shotray你去接单吧。” 叶禹凡一抬头,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……简直如惊弓之鸟一般呆在原地,直到lily催他过去。 和上次一样,用尽力气控制着身体不颤抖。 那人坐在椅子上,不急不缓地翻着菜单,问叶禹凡这里有什么特色菜,开始叶禹凡还能答出来,渐渐的反应就越来越迟钝,因为他所有的精力都用来抵抗身体本能产生的恐惧了。 好在对方没有“折磨”他太久,点完菜就摆弄起了手机。 叶禹凡逃似的回去,靠着吧台心惊肉跳了许久,不过这回比上次好了些,上次他难受得差点虚脱。 远远瞥了青年一眼,对方手执刀叉,慢条斯理地享用着盘子里的牛排——自己推荐的菜他一个都没点,却在吃牛排……这可是中餐馆!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