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抖,“……算了还是叫皇叔吧,你开心就好。” “皇叔是如何知晓这件事的?除了你,可又有旁的人知道?还有朕的父王究竟是去了哪里,为什么这些年来一直没有消息?”段蕴热切地将他望着,好似段清晏脸上有字一般。 “我对歆竹的关心比旁人周密许多,自然便能发现些不一样的。”段清晏笑眯眯道,“除了韩易,旁人俱是不知的。至于说你父王的去处,我一个远在源州的王爷哪里会知道呢?歆竹问我,倒不如去问你的太傅。” “你说的有道理。”段蕴若有所思,“早知道便不把安相挡回去了……唔,不过也无妨,反正他晚些时候还会过来的,到时候再问也不迟。” “每年你生辰,安正则都会陪着么?” “嗯,安相每年都会同娘亲他们一道过来。” 段清晏眸色一深,“从今日起,我便陪着你。” 段蕴耸肩,“到如今皇叔也知道朕的秘密了,便没有什么好隐瞒的,恰好皇叔又在明安任职,自是可以进宫同朕庆祝。” “你这些年……”段清晏顿了一下,语气变得轻柔了些,“过得可是辛苦?” 段蕴不自然地冲他笑了下,“还好…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早便习惯。” 说完又低声嘟哝了一句,“说实话,我现在也不知寻常的生活会是怎样了。” “二王爷府上不是还有个段珊珊么?”段清晏与她道,“若是没有这些纷繁的因果,歆竹如今的生活当是同那段珊珊一般。想去赏花便去赏花,想去游湖便去游湖,若要听曲,带了丫鬟便可去明安最红的馆子里点最红的歌姬……毋须学习经国要术,毋须面对庙堂倾轧,毋须终日惴惴,毋须处处提防。” 段蕴不自在地揪着自己手指,“原来段珊珊那么快活的。” “其实歆竹本就该过那样的日子。”段清晏循循善诱,“无论是否出于你愿,在高位便要担起责任。若只是郡主,衣食无忧又自在逍遥,自然是要惬意得多。” 段蕴突然皱了皱眉看他,“皇叔这话是什么意思?莫非是觉得朕不应该做这个皇帝?又莫非……你是谁的说客,想劝朕禅位?” “微臣不敢。”段清晏拱手施礼,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,“歆竹说什么都好,可千万别这般误会我。我若是有半分劝你禅位的意思,便让我后半生飘零潦倒顽疾傍身……” “停停停。”段蕴拉了一下他衣服袖子,“朕不过说说而已的,皇叔那么认真作甚。” “总是要你信我才好。”段清晏仍旧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。 自然是不会劝她禅位,依他的计划,那是要直接入主皇城登了大位的。段蕴皇叔众多,若禅位又怎能名正言顺地把黄袍加在最小的叔叔身上? “皇叔只是想到你的难处,觉得心疼。”段清晏桃花眼中波光流转,看上去竟仿佛是脉脉含语一般,“人之所以为人,所胜他物之处无非在于自主二字。歆竹这般束手束脚,甚至炎炎夏日都不能穿些轻薄凉快的衣衫,我想到那番场景便难过。” “是有一些压抑,不过大多数时候安相都会帮着朕处理事情,基本也算得上自在。” “你若是愿意,我也是可以助你的。”段清晏说得真诚。 “皇叔原本富贵闲人,逍遥自在,我怎好意思因此劳烦你。” “莫要同我这般客气。”段清晏忽地倾身附在她耳边,窃窃如私语一般,“你可知我为何要唤你封号歆竹?” 耳后的肌肤因他说话时的气息而有了几丝酥痒,段蕴觉得这感受有些奇异,脸颊上的温度也在不断上升,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