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每次都气势汹汹地用“灌”这个字么…… 听上去有种往八宝鸭肚子里疯狂塞东西的错觉。 他摇摇头,手指稍稍用力将段蕴的双唇分开得大了些。 杜仲不满,“再大些再大些!不然容易洒出来,煎这汤药可不容易呢!” 直到安正则做到了他满意的程度,杜仲才开始小心翼翼地往段蕴嘴里倒汤药。 可是还没倒满一口,段蕴便轻咳了一声,即便杜仲及时收了手,已入口的那些药汁还是尽数被她喷了出来。 黑黄黑黄的,直接污了安正则一床上好的蚕丝被。 段蕴咳了一口还没完,直接一咳便是停不下来的架势。 这皱着眉头咳嗽的样子让安正则情不自禁地心疼,对着杜仲略不满道,“方才是不是倒得太急了?” 杜仲晃着脑袋否认,“不不不,是陛下还没有完全恢复意识,自己不往肚子里咽。” 安正则伸手帮段蕴捋了捋头发,嘴上在和杜仲说话,眼睛却没看他一眼,“那又该当如何?” “也只能等陛下再清醒些,自己可以吞咽汤药才行啊……”杜仲顿了顿,又为难道,“可若是现在不灌,陛下可能会再次昏睡过去,那什么时候才能再次醒过来就不好说了。” 他这边一句话说完,那边安正则却没有立刻接话,杜仲转过头去看他,不经意间却瞅到段蕴似乎微微睁开了眼睛。 杜仲激动坏了,赶忙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睁开,这么一看段蕴的眼睛仍然是微微张开的状态,他这才确定刚刚并不是自己看花了眼。 杜仲激动地就要和安正则说,刚要开头却见安正则已然在直勾勾地盯着陛下。 敢情人家早就发现了啊,怪不得刚刚说完话没理我呢…… 段蕴的眼睛只张开了一点点,她的睫毛纤长,虽然极黑却并不卷翘,此时在眼睛上方这么一遮,几乎就看不见瞳仁了。 仅仅透过睫毛,稀稀落落地投出了些散散的目光。 安正则直觉地认为那目光都是迷茫的,她此时大概还不清醒。 段蕴的口中也含糊不清吐出一个字眼,“苦……” 杜仲:“……” 段蕴继续哼唧,“好苦,不要喝……” 杜仲兴高采烈之余拍了一下安正则,“好了好了!陛下这回是已经有些意识了!现在灌药肯定可以喝下去了!” 他又端来自己精心熬制的那碗黑黄黑黄的汤药,作势递到段蕴嘴边就要往里灌。 岂料段蕴这回连嘴都不张了,直接紧闭。 杜仲没把这当回事,轻描淡写地就吩咐安正则,“安相,快把陛下的嘴掰开,这样下官才好往里灌药啊!” 安正则:“……” 话说得轻松,掰嘴是那么简单的事情?和掰开八宝鸭的肚子能一样? “怎么掰?” “拿手掰呗,快啊!” 安正则也轻描淡写地道,“本相不会,神医您来。” 说罢还主动接过了那碗汤药,留杜仲保持着拿碗的手势愣在当场。 “……大人您别啊,下官不敢。” 安正则实话实说,“本相也不敢。” 不仅是不敢触犯皇室之尊,退一步讲,他也不敢弄疼了段蕴啊。 杜仲没办法,只好再度从安正则手里把药端过来,对着段蕴求爹爹告奶奶,“陛下张嘴喝药啊……喝了就能好了。陛下您开开金口啊,大理国江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