乱挥棒子的梁敏生背后。她趁着他举起铁棒追赶行动不便的李泰民要下手时,忙用力往他肩胛骨出刺去。 梁敏生吃疼反手下意识挥去,辛二赶忙退开,不料踩在了渣渣上,脚上一滑顺势就往后倒去。梁敏生见机一棒子追上想要再给她吃上一棍,辛二慌忙之中竟是抓住了他挥来的棒子,便借此拉回了要倒地的动作。梁敏生见痛打落水狗无效,就再使了一把劲,紧咬着牙关拖着棒子上的辛二往院子盆栽堆处甩去! 这一次辛二没有那么好运气,之前拉棒子的时候好像拉伤了手筋,使得再一次被甩出去的时候手上完全脱了力,一点劲都没有,连想做个缓冲都不行。 她怕疼地闭上眼,等待那一瞬快点过去。谁知竟被摔进了一个厚实的怀里!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就被紧紧用力抱住,一只大掌盖她后脑之上,把她脑袋按在胸前不能动弹! 她听到一阵霹雳哗啦的花盆碎裂的声音,听到悉悉索索打斗的哗啦声。然而最让她愣神的是,是李泰民胸口传来的激烈地心脏跳动的声响。那么的迫切,如骤雨急至“砰砰砰”叫喧着。他抱着的她的手那么紧实有力,连她稍微的挣扎都被他强制的压下。她感觉到他在耳畔沉重的呼吸声,那么紧凑、不安。她小心地试探道,“泰民哥哥?” 好半响,辛二觉得钳制住自己的有力双手终于有了松动,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看。 一张不断飙升着冷气强度的僵尸脸狠狠地面对着她!他冰似的眼眸冒着花火,下颚紧绷着,拉得整张脸线条都跟刀刻过一样,冷硬没有生气。 辛二不自觉缩了缩小脖子,吞咽了下口水,涩涩的想张口说话却一个字都没冒出来。而李泰民也只是冷冷盯着她没有说话。 她好像没做什么,怎么他又生气了? 到底谁说女人心海底针来着?她倒觉得男人心眼也不比女人细! “先生,那个人跑走了,要不要报警?” 杨护工手里还提着只剩下杆子的大竹扫帚,身上整洁的衣衫此时也污渍斑斑,一直以来都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严谨形象的,现在也垂落了刘海变了中分……刚是战斗多激烈?大叔也真敢拼……拖鞋少一只了察觉没?赤脚踩地上脚底板真的不烫人么?还有一院子这破碎的盆子、泥堆、叶瓣……师傅,徒弟对不住您…… “不用,先推我们进屋。”他沉声道。 “额,放我下来吧,我没……”什么事儿……辛二话还没说完就渐渐息在了他强势的眼神之下,只得猫着身子低下头,保持沉默。 “杨叔,等会儿你先把院子稍微收拾下,然后就去休息,我这边暂时不用陪护。” 杨护工点头应到,立马行动了起来。他把他们两人推进房后,还很善意地关上了门,本分的不多言、不多看、不多想。 “那个,谢谢你及时接住了我……” 房间里静悄悄,连呼吸声都感觉被无限放大了。辛二顶着着李泰民寒森森又极力忍耐愤怒的强烈眼神下,偏过头避开他视线,尴尬道。随即又想到!他爷爷的!他腿还没好呢,被她这么个有八/九十斤的人给砸中,没给砸出个好歹吧?又急吼吼不顾他拉扯地硬是从他身上爬下来,蹲在他脚边仔细检查着他的腿。 乖乖!这轮椅后背都被撞得有些变形了,那时候的冲击力该有多强不用想就能知道。这家伙是怪物么?被她砸到都不吭一声,难道就没一点疼?还有啊,她摔一下又有什么大不了,他这么替她挡这一下要是让腿再次受到创伤,他还想不想站起来啦?!这不是胡闹嘛! “你怎么这么冲动。砸的是我又不是你,你冲过来做什么!你是个病人,真是一点自觉都没有!”这回,轮到辛二怒起了脸。她紧绷着小脸,满脸凶恶,但她检查动作的手却是异常的轻柔、小心。 “我倒宁愿他那一棒子打到我身上,也不要你在他后面动手。多危险你不知道?那棒子一头是尖的,你没看到是么?就这样你还敢跟他叫板敢抓他手里的东西?你是不是傻啊!”第一次,他对她厉声喝道。 “我……” “闭嘴!有大人在,你一个小姑娘装什么大头?他原本就是冲着你来的,他要骂你随他骂就是了,作死的要上去顶嘴?你以为你很厉害?倒是你有没有一点作为未成年的自觉?碰到这样的事情,你没嘴不会叫一声?” “如果今天你出事了,你叫你师傅怎么想?你让你家里人怎么想?你让我怎么想!” 李泰民稳如泰山地坐着,从上往下目光严厉地望着她。她小小一只地趴伏在他腿边,听了他的话眼光有些涣散,似一时反应不过来他此时对她的这种严苛态度,有些呆愣愣地回望着他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