约莫再过了一刻钟的功夫,船行至对岸。 姜言峰直接抱着怀中的小嫩妇出了船舱,那贺晋见他如此,便气的抢先一步上了岸。姜言峰上岸后,见他空手立着,正是觉着不对时,船夫便是一声大喊:“且慢!舱里还有一人呢!” 这船夫也知这二人不是好人,只他一个年过五十的老头子了,日日以接人渡江营生,并不想掺和这等是非,见舱里还昏睡着一个女子,便骇得赶紧大叫,就怕因此惹上祸事。 他这一嗓子喊出来,姜言峰总算忆起哪处不对了,皱眉对着贺晋道:“好歹是条人命,便劳贺兄下去将人带上岸罢。” 贺晋黑着脸许久没有动作,后还是姜言峰无奈,便将怀里的人儿小心放在地上,才又登上船把那丫头弄出来。送到贺晋手边,便道:“时辰不早,还是赶快离开为妙。” 他这话一出,贺晋便四下打量一回。 见不远处好似真有船只行来,又看一眼两个昏睡的女子,心中自是万般不愿,只看面前之人坚决如此,他也只好强压住火气,硬.邦.邦地接过那丫头。 只他并不似姜言峰那般抱着,则是一把抓住她的衣领,米需?米 小 说 言仑 土云就这般让她半个身子着地上,一路拖行着。 姜言峰刚将地上的小人儿抱起来,侧目便见他这般举动,一时没忍住啧了一声,叹道:“好歹是个妙龄女子,你就这般粗.鲁,竟不知怜香惜玉一词如何写了?” 贺晋哪里又还愿搭理他,径自拖着人脚上走得飞快,姜言峰也知不好再多作停留,紧跟其后。二人出了渡口,再行几步便见一辆黑帷马车,径直上去不提。 …… 马车越行越偏僻,最后在一处别庄前停下,待大门缓缓打开后,马车径直驶入。 姜言峰抱着怀中小人儿就要回院,身后贺晋便是一阵低声咒骂,他手指一松,那被拖行了一路的丫头便滑到了地上。 姜言峰一听见动静,脚下便停住。忆起不久前在酒楼里时,这丫头忠心护主,怀中的小人儿更是待她亲近,倘若让她在此出了意外,想必又要让怀中小人儿伤心哭泣。 因此便唤来管家,道:“派人将她送至我院中,给她清洗一下。”方才一路拖行着,这丫头不光身上衣物脏了破了,只怕身上也磨伤不少,因又道,“一会子让青童过来给她看看。” 青童是他两个小药童之一,如今尚不满十岁。 管家自是点头,忙唤来两个丫头将地上衣衫不堪的女子抬起来,尾随姜言峰回了院子。 贺晋立在暗处气的脸色发青,管家正欲上前问他夜间可要来点宵夜,怎料运气不好,竟是一下触了他的霉头,由着他怒斥了两句,见人已经转身进去了,才敢摸摸鼻子讪讪离开。 …… 胭脂醒来时,已是翌日一早。 尚未睁开眼睛,她便觉出自个好似置身在暖洋里一般,昨儿还被江上的寒气冻得僵硬的手脚,这个时间已经软和下来。 她稍微动了动身子,便又觉出这榻软的很,竟不似她以往睡的床榻,一时心里疑惑,强压住困意睁开眼睛。这一看,她方才还红润的面色,顷刻间便变得煞白如纸。 “这、这是哪里……?” 胭脂赶忙爬坐起来,她手指紧紧攥住被角,将自个大半个身子裹进被子里,抬头四下一看,便见这是一间格外干净整洁的屋子,她身下的床榻是一张体积不小的架子床,光自那透雕月洞门上的木质看去,便知这榻价值不菲。 顶上悬挂着竹青色的烟罗帐,窗上糊着同色的软烟罗,一旁的三足高几上摆着一只高颈白底青花花瓶,瓶里插着时下才开的金桂,淡淡的清香味溢满整间屋子。 再往外看则又是一个月洞门式的连壁置地大隔屏,月洞门供人进出,月洞门左右两边亦是用的透雕雕刻,门上挂着五光十色的珠帘。 即便如此,她还是能自珠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