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家帮的也跟着悻悻磕了头,憋着一肚子火气跟着孟礼走了。 丰宝岚这厮还火上浇油,在他们身后大声道:“爷听丧家狗在吠!” 显然这厮全然不懂得饶人处且饶人的说法。 月明星稀,平安坊飘香院灯烛荧煌,笙歌杂沓,粗言娇语混成一片。丰宝岚撒了大把银子摆了花酒,被招待的客人席地而坐,各自有一二美人在怀,饮酒作乐,好不热闹。惟有假男人沈宁身边无一倡妓相陪,只握着酒杯色眯眯地看着堂中飞舞的头牌兰巧巧。见她一舞即罢,立刻带头鼓掌,连声叫好。 坐在首位的丰宝岚眯着半醉的眼,抓起一个果子就往她身上扔去,“擦擦你的口水!” 沈宁躲过,涎着笑问:“宝爷,今个儿您还包了兰姑娘的场么?” 兰巧巧面无表情地走到丰宝岚面前,被他猛地一拉进了怀抱,发出一声轻哼。 丰宝岚斜睨了沈宁一眼,意思不言而喻。“爷今天给你要了两个雏,你也嫌三嫌四,一会味太浓一会手不干净,怎地,还想跟爷抢女人?” “这不是……兰姑娘太美了么……所谓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……” “行了行了,爷头疼。”丰宝岚最不喜听这些文绉绉的,不耐烦地打断。 沈宁也不生气,一手执杯一手执壶来到丰宝岚面前,“宝爷,我敬您一杯,恭喜您今日大获全胜,杀了那小子的威风!” “哈哈哈,好!”丰宝岚顿时眉开眼笑,拿起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。 “海量!”沈宁大赞一句,而后扬声喊道,“宝爷今个儿兴致高,你们还不来给宝爷敬酒!” 一听这话一群人拥了上来,左一杯右一杯地敬丰宝岚,丰宝岚来者不拒,一杯接一杯地黄酒下肚。 兰巧巧缩在他的怀中,脸上被洒了几滴酒水,眉头微皱,不着痕迹地挣出怀抱,想抽丝帕拭脸。 一条素净汗巾出现在她的面前,兰巧巧抬头,正是不男不女的李厚生。只见他色眯眯地望着自己,没来由生出一股嫌恶来,她一把打下他的手,“我不要你的臭东西。” 这兰巧巧是飘香院的头牌,姿色过人且多才多艺,虽是妓女竟不苟言笑,冷若冰霜,偏偏许多公子哥儿好这一口,重金预订只为请她去陪坐一会。丰宝岚是个随大流的,别人喜欢他也喜欢,更喜欢抢来看别人羡慕忌妒的脸色。 话说兰巧巧被男人捧得敢打金主客人的人,所幸沈宁是个假男人自尊心也没受伤,反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,摩挲着她的指腹,滑过她的玉指关节,旋即十指交叉不轻不重地穿了出去。 兰巧巧的脸居然骤地一红。她忙不迭地抽回手,下意识地瞪了沈宁一眼。 沈宁勾唇而笑。这是她从东聿衡身上学来的技巧,他虽不愿取悦女人,但认真起来单单用手就可以让她浑身虚软。她只学了一点皮毛,但看样子效果不错。 丰宝岚一把抓回了兰巧巧,揉着她的一方柔软,大着舌头道:“怎么,看上我这、小兄弟了,不如今夜你就、伺候他去罢!” 兰巧巧腾地站起来,“宝爷若是作践巧巧,就恕巧巧不奉陪了!” 丰宝岚一愣,而后哈哈大笑,略为粗鲁地将她拉了回来,“行了行了,心肝儿,爷逗你玩儿,爷可舍不得你这小妖精。” 兰巧巧还在他怀中挣扎一番。 “唉唉,都是小弟不好,色令智昏,宝爷,小弟给您赔不是了。”沈宁笑着打圆场,为他与自己满上了酒,先干为敬。 丰宝岚看向他,道:“看不出来你小子对女人还有一番手段,就是毛病恁多了点。” 沈宁挠头傻笑,心中轻呼一口气。 酒过中巡,堂中众人都有几分醉意,丰宝岚被灌得最狠,撑在桌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,兰巧巧也被他灌得让丫环扶出去吐去了,沈宁为丰宝岚满上酒,轻轻缓缓地道:“宝爷,我瞅着您腰间的玉佩可真神气啊!” 丰宝岚偏了偏头,想了一会才从身上取下一块青玉,抬高了看向她,“你说这个?” 沈宁看向那雕刻着他的家族氏腾的玉佩,点了点头,“这是丰家的氏腾罢,真神气!” “那、当然!”丰宝岚一时没了力气,手重重砸下,玉佩在桌上发出清脆声响。 “唉,小心玉!”沈宁伸头看了一眼。 “这是我家的福祸兽!”丰宝岚嘟喃自语。 “福祸兽……”沈宁盯着那泛着冷光的兽玉,握着酒樽的手紧了一紧,“我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