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后却是意兴阑珊,搂着谁也觉独身一人。 不知她在沈家睡得可安稳?惯用的东西可是带齐了?昨日自她出宫他便开始莫名焦躁,就像……守财奴突然发现自己的宝藏少了一样浑身难受。再忍几日,再忍几日她想清楚了定会服软,接回来定不会如先前放肆,届时他再好好宠爱一番……思及那番场景,皇帝的眼中出现了赤红的情。欲之色。 “陛下,妾的舞美么?” 决意再过三日就接回沈宁,东聿衡心情总算好了起来,他轻笑着搂了云嫔纤腰,“美,蕊儿的舞一向极美。” 云嫔脸儿染上红晕,温驯地靠在皇帝身上。 思及往后沈宁也会如云嫔一般以他为天,皇帝满意地笑了,“伺候朕就寝罢。” “是……”云嫔凝视皇帝的眼神几乎可以滴出水来。 二人正当起身,外殿却传来万福难得惊慌的唤声,“陛下,奴才有急事求见。” “进来。”东聿衡微一皱眉,重新坐下。 万福匆匆而入,额上竟覆了薄汗。“陛下。”他深深一揖。 “何事惊慌?”到底是什么事儿让万福大惊失色? “陛下,奴才方才听得来报,说是睿妃娘娘……”万福竟然不知该如何说了。 “睿妃怎么了?难不成把朕叫去的太医给打了?”去沈府头天就嚷头痛,这不省心的东西。 “不……” 见他欲言又止,皇帝一转念,顿时站了起来,厉声喝问:“她跑了?” “不,不,睿妃娘娘还在沈府中。” 云嫔见皇帝这般紧张,心下酸楚,原来睿妃并未失宠,不过是圣上与她闹脾气罢了。只是为何当初的自己没有这份好运? 东聿衡这才松了口气,转而又想,自己怎地没想到这一层,她本就是个乖张的,万一恼起来什么也不顾只身逃走,他岂不是要恼死?不成,明日就召她回来,还是放在春禧宫安心。“那是何事?” 万福低垂的头不曾抬起,他如今比皇帝自个儿还明白沈宁在他心中的份量,因此深吸一口气,才缓缓道:“陛下,睿妃娘娘染了花疹……” 云嫔发出一声惊呼。 花疹是景朝极害怕的一种传染疾病,以肤相传,患此病者无药可治,三日必死! 东聿衡闻言却是极为平静,“哦?你听谁说的?” 万福猛地抬起来,见帝王无悲无怒,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,只愣愣道:“沈府派人来禀……” “杀了他。”东聿衡打断他的话。 “陛下!” “怎地!这种咒自家主子的奴才还留着不成!”东聿衡瞪向他喝道,“定是睿妃胡言乱语欺骗于朕,她也就罢了,一个奴才也敢欺君罔上?” 万福见主子竟不愿相信,一时悲切,“陛下,睿妃娘娘是有分寸的,她……不会拿这事儿来欺骗……” 皇帝一掌扫向万福,万福口中血腥,云嫔惊叫一声,“陛下!” 沈宁被一阵轻敲门声惊醒,外头传来秀如低低的声音,“娘娘,奴婢为您送早膳来了。” “你放着罢。”她看向被钉死的窗阁,难道是早上了么? 沈宁起身下了破旧的木床,扫视一圈屋中简陋的摆设。这是沈府后花园角落的一栋小木屋,是给守园人夜里休憩用的。现在变成了她与钱大毛的隔离之处。 是了,得了花疹的是厨子钱大的独生幼子钱大毛。钱大是家生奴,与府中奴婢春花成亲,二人却是临近四十才得一子,大毛娘爱若至宝,不想独子竟突发花疹,她不肯相信几欲发狂。钱大忍着悲痛想将大毛捂死,大毛娘因此差点拼了老命。绝望之下她想起省亲回来的娘娘是神女投胎,燃起了最后一丝希望,她时时打听沈宁的动向,听她独自一人去了花园,便立刻回去抱了大毛,让他从一个狗洞里钻了进去,叫他寻神仙姐姐。她本是在外等候,却被一仆妇拉去帮忙,在厅中突觉手痒,撩起手臂一看却是大片红斑。恰逢一婆子在侧,失声喊了一声“花疹”,厅中管事的当即立断将大毛娘杀了,速禀太傅之后,沈年第一个想到的是沈宁,急忙派人去把沈宁叫回来,可正当管家与宫仆们急急闯进花园时,一切却为时已晚……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