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生明月,天涯共此时。不知爸爸妈妈,看的是不是这同一抹月色? 听她欲言又止,东聿衡转回头,恰巧又看见她出神恍惚的模样,月光洒在她身上,似乎马上便要乘风登月似的。他皱了皱眉头,将她不轻不重地一拉,“走罢,朕今日听得前头兰花开了。” 沈宁回过神来,默默地由他拉着往前走。 “今日可是让太医拿了脉息?” “我身体好着哩,做什么要三天两头让太医拿脉开药?” “你以往处处受伤,得慢慢调理才不至落下病根。”东聿衡道,“太医怎么说?” “还不是跟前两天说得一样。”沈宁可记不住那堆文绉绉的术语。 东聿衡没好气地看她一眼,他关心她的身子,旁的后妃早就感恩戴德言无不尽了,偏她还敷衍了事。 沈宁回以无辜一眼。 东聿衡摇摇头,又道:“朕让你练的字,可是练完了?” 自她入宫中来,东聿衡就闲来无事教她书法,沈宁要想学早就跟李子祺学了,不情不愿地婉拒了几回,还是被他押在了书桌前。练习行书草书也就罢了,偏偏他手把手教的是一笔一画的楷书,教完之后还嘱咐她每日练习十页才算完事。沈宁对于不愿学的东西向来是没耐心的,这么大了更是老油条一个,时不时地借故偷懒,东聿衡也竟是没法子,本就不要她去挣个书法大家,太过严厉也没甚必要,况且惹得她性子起来,又少不得哄回来,于是也只得由得她去,只有把处罚一事当成闺房之乐讨回甜头。 沈宁今日写了一半又没耐心,支吾两句,拉着他的手摇了一摇,“皇帝陛下,我就不能学学行书么,楷书不好玩儿。” 东聿衡无可奈何,捏了捏她,“你还没学会走,就想跑了,什么事儿不得一步一步来?” 兰花种植在御花园一方幽静之处,幸而花还没谢,洒着一层银光更有一番风味,沈宁见了很是喜欢,上前轻嗅,“真香。” 东聿衡淡笑,摘了一枝蕙兰,抬起她的脸,将其别在她的发髻之间。 沈宁的脸刷地红了,这种情形她只在电视上看过,当时只觉那女演员太做作,可是如今身临其境,竟也不免娇羞。她眼波流转,轻声问道:“好看么?” “人比花娇。”东聿衡搂着她香了一口。 “谢谢。”沈宁莞尔,抬头在他脸颊边印了一吻。 东聿衡失笑,这么坦然受之,也不害臊。不过他却觉着这般态度也未尝不可,谦逊过头也是扫兴。 “我记得一个典故,很是好玩,”沈宁理了理发,娇笑道,“曾经一位佳人折了一枝花问郎君,花好看还是自己好看,那郎君答道,‘你比不上花美丽’,那佳人顿时生气了,一把把花丢在郎君面前,说了一句话儿。” 东聿衡听得津津有味,问道:“什么话?” 沈宁扑哧一笑,“她说,‘不信死花胜活人,请郎今夜伴花眠!’” 东聿衡一愣,而后哈哈大笑,揽过她道:“朕今日好险,差点也与死花共眠。” 沈宁偎在他怀中,嘻嘻而笑。 二人一番情话绵绵,东聿衡轻喟一声,“既是喜欢,白日里也可出来逛逛,不必整日闷在宫中。”她那好动的性子,待久了怕闷出病来。“朕听说花婕妤求见了几次,你都不见?” 沈宁眉头微皱,“做什么提她?” 东聿衡宠溺地掐掐她的脸蛋,“小心眼的东西,是不是还在记恨那一回的事儿?” 沈宁沉默,算是默认了。 东聿衡心想,他有心想要的人,花弄影出不出来都是一码事,然而从宁儿那方面想想,她这么做确实有些寒心。宁儿对花弄影可谓顾应周全,当初在云州之时便已不顾自身对他又跪又求,后又给了她许多钱物,又将他的身份告与她知,而花弄影却是全然不为宁儿考虑,虽说向着君主,却也将宁儿置于不顾之地。这么想想东聿衡也有些不悦,只觉花弄影空有一副好皮囊,处事却是不地道。 两人各怀心思,片刻沈宁道:“花前月下,说这些做什么?” 东聿衡甩去想法,凝视面前娇人儿道:“那末是要做甚?” 沈宁有心转移话题,直勾勾地盯着他,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媚笑,“自然是……谈谈情,说说爱。” 东聿衡胸口一热,将她搂进怀里,灼热的呼吸在她眉间,“谈什么情,说什么爱?” 沈宁一时也不知着了什么魔,在他耳边低语两句,男人幽深的黑眸闪出浓郁的火光,挑起她下巴尖儿便狠狠地亲了下去。 沈宁踮着脚尖攀着他的脖子柔顺回应。 花香撩人,二人之间的温度不断升高,沈宁意乱情迷中被抵在一旁的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