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路?”九郎反问道,“皇叔是以她的安全来胁迫我?” 淮南王睨了他一眼,“称不上胁迫。只是你现在只顾着自己的情愫,却完全没有为她考虑,亦未曾想过以后。你之前口口声声说会待她好,可官家与太后根本不会让双澄入册,就算你坚决不愿接受指婚,又能撑得住几年?到最后,双澄还不是空度岁月,耗尽青春?而她如今满心怨恨,不正是因为傅家为国尽忠,却反落得凄凉下场?这件心事不了,纵然让她回到你身边,她又怎会心甘情愿?” 他说到此,见九郎沉默不言,便又继续道:“令嘉难道就没想过,如能替傅家洗雪冤屈,到时双澄再也不是出身卑微的民间女子,而她对于皇族的怨怼亦能减轻许多,这何尝不是两全其美之事?” 九郎盯着他看了许久,方才道:“洗雪冤屈岂是轻而易举能办到的?听皇叔的语气,倒像是早已做好了一切安排。” 淮南王淡淡一笑,负手踱了几步,回过身望着他。“你不需过问其他,只需好好思量一番,是依靠手段强行将她找回,还是听从我的建议替双澄恢复应有之身份。或许只有这样,你才可能与她花好月圆。如若不然……” 他没再说下去,但眼底深处一闪即逝的冷意仍渗进了九郎心里。 “皇叔就这样胸有成竹,是觉得我已经别无选择?”他望着淮南王道。 淮南王从容转身,缓缓道:“在你心中,双澄的地位岂是能由其他所替代的?” ****** 云层后的朝阳显现出来后,满庭皆是耀眼阳光。 淮南王慢慢走出了凝和宫,还是神情自如,步履沉稳。 他好似已经有很大的把握,知道九郎无法挣脱那层层桎梏。 ——只要双澄在他手中,就是对九郎最大的制约。 若是双澄本非自愿留下,或许她还会想方设法逃走。可现在她已经得知了自己的身世,傅家的旧仆凌香,军中的旧部丁述都留在了她身边,她又怎会会抛开这两人再去找九郎? 而九郎即便知晓了将双澄带走的幕后主使正是淮南王,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形之下,仅凭他自己想要强行救走双澄,更是难于登天。 九郎自己亦明白。 淮南王是看准了他对双澄的在意,所以才这般看似大胆而又直接的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。 临走出书房前,淮南王甚至还有意问道:“令嘉不会再将此事泄露给官家吧?” 他没有回答。 禀告给官家,等于就是将双澄的身世也揭露,到那时就算将她从淮南王那方救回,太后与官家又怎会容许她在存活在这世上? 何况经过宣乐庄一事,九郎已经感觉到自己的一举一动或许都在淮南王的监视之下。 他的任何一个举动,都可能给双澄带来莫大的灾祸。 然而一想到淮南王可能怀有的真正目的,他更是无法再静下心来。 远处传来了钟鼓之声,栖息于宫阙檐角的鸟雀呼啦啦飞去。九郎独自坐在了窗前,微微扬起脸望去,远处的天幕间浮云渐厚,不过须臾间就已变幻风云,郁郁然充塞了漫天。 ****** 短短数天之内,来自北方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,让官家与满朝文武应接无暇。 北辽成帝催促着定下荆国公主出嫁的具体时日,官家本还一直采取拖延行为,而今却已被逼至悬崖。他一面要安抚悲伤焦虑的荆国公主,一面又暗中派人急促端王迅速集结河间、真定等地的军队以备不测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