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悠远坐在病床边,看着小小的孩子,突然有种异样的亲近感,看着就移不开眼睛,越看越想看。 “她漂亮吗?”夏雪凝的体力渐渐恢复,她终于能说话了。 “嗯,很漂亮。”孟悠远肯定的点头,小姑娘虽然才刚刚出生,但不像其他孩子那么红红的皱皱的,皮肤又白又嫩,小脸蛋儿像苹果一样的饱满,非常可爱。 夏雪凝自豪的说:“我生的当然漂亮。” “必须的。”孟悠远伸出一根手指,小姑娘抓住了他的手指,小小的手萌得人的心都快化了。 “唉……羊水破得太早了,听别人说生的时候破水最好,很快就能生出来,干生真的好痛,我不敢再生了……”回想起生产时的痛不欲生,夏雪凝仍然心有余悸,都说女人生孩子是九死一生,她终于信了。 孟悠远的大手轻拂夏雪凝的长发,长吁短叹:“真吓人。” “我们都离婚了,就算我生孩子死掉,和你也没关系。”夏雪凝想起自己为孟悠远生孩子受这么苦,他却连“爱”字都吝啬说,心里就有气,说话的语气变得异常生硬。 “别胡说!”孟悠远现在最怕听到“死”字,面色骤然一沉,认真的说:“你要活得好好的,每天开心快乐。” “开心不起来。”夏雪凝叹了口气,翻身背对孟悠远,偷偷抹去夺眶而出的眼泪。 孟悠远看着夏雪凝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儿,默默的坐在那里盯着孩子看,小姑娘侧头含着抱被就开始吮吸,他连忙对夏雪凝说:“孩子饿了。” 生产前夏雪凝去上过育儿的课程,她知道这个时候她应该做什么,只是孟悠远杵在这里她很不好意思,再加上赌气不想和他说话,便躺着没动弹。 “孩子饿了。”孟悠远将小姑娘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,孩子比想象中轻,在怀中像云朵一般软软的,他绕到床的另一边,将孩子往夏雪凝的面前送:“你看她肚子饿了多可怜,含着被子就开始吃。” 夏雪凝也舍不得孩子挨饿,她往后退了退,腾出位置让女儿躺下,然后对孟悠远说:“你不许看,去外面等。” “嗯!”孟悠远也不是不识趣的人,转身走出病房,坐在门口的沙发上静静的等待,他听到夏雪凝温柔的声音在和宝宝说话,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念头,如果是他的孩子该多好,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照顾她们母女一辈子。 事事并不总能如人意,现在想这些也是徒劳。 孟悠远自嘲的笑了,真真应验了那句话,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,失去才追悔莫及。 第一次给孩子哺乳夏雪凝没有经验,孩子又那么软那么小,唯恐伤到她,动作小心翼翼,可是孩子却使了劲儿,把夏雪凝吮得痛咧了嘴,伴随着孩子的吮吸,子宫也在收缩,两种痛一起将夏雪凝折磨得差点儿哭出来。 原本以为把孩子生出来之后就不痛了,没想到这还只是开始。 “哎哟,哎哟……”夏雪凝忍不住痛叫了出来。 坐在门外的孟悠远坐不住了,没经过她的允许便推门而入,看到她正在给孩子哺乳,脸唰的红了,连忙背过身,尴尬的问:“你没事吧?” “我好痛哦,痛死了。”夏雪凝痛得还有力气哭,正好博同情。 孟悠远焦急的问:“怎么办,我去叫医生?” “不用了……医生也帮不了我……”夏雪凝趁机提出一个非分的要求:“你唱歌给我听……转移……注意力……” 孟悠远从来不喜欢唱歌,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,但是为了减轻夏雪凝的痛苦,他只能硬着头皮上:“你知道的,我不爱好音乐,会唱的歌很少。” “国歌……你总会……会唱吧?”夏雪凝哀号不断:“哎哟……哎哟……” “我会!”孟悠远在床边坐下,背对夏雪凝,真的开唱了:“起来,不愿做奴隶的人民,把我们的血肉铸成我们新的长城……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……” 第一次听人把国歌唱得这么难听而且还走音了,夏雪凝又哭又笑,她终于发现了孟悠远的缺点,原来他并不完美,造物主还算公平。 好几次音低得唱不下去了,孟悠远还是憋着把国歌唱完,他尴尬的挠了挠头,红着脸说:“我不会唱歌,很好笑是不是?” “是很好笑……”夏雪凝抹去脸上的泪,低头见孩子已经睡着了,她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放平,然后躺在病床上直喘气:“自己当了母亲之后才知道做母亲有多不容易。” “嗯。”孟悠远点点头,在夏雪凝阵痛的时候他一直在想他的母亲,孤单一人在缺医少药的情况下是如何艰难的把他生了下来,生产完之后还得自己剪脐带,太可怜了。 许久没听到声音,孟悠远慢慢回头,发现夏雪凝和孩子都已经睡着了,他轻手轻脚的站起身,关了灯,然后在陪护床上躺下。 孟悠远躺下之后才知道自己有多疲惫,二十四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他几乎没有阖眼,又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