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伟泽说:“你这人什么心肝?我的小儿子现在生死不明,我能有心思跟你玩游戏?” 潘乐施笑着说:“那由不得你。你的小儿子呢,你刚才也说了,他落在我手里,早晚是个死。但是,马上死和等一会儿再死还是有区别的。哪,你乖乖地回答我的问题,他就还能再多呼吸一下这个世界的空气,你要是不合作呢,他马上就死了,呵呵呵,儿女就是父母的债,尽管你算不上什么慈父,但是,也别太冷心冷肺了吧。” 裴伟泽被潘乐施强行按坐在一把椅子上,他老婆穆莹莹大约隔着一米多远,大壮和安程又隔开了一段距离,再然后,就是四散开来的一圈儿保镖。看起来,还真像是搞什么审判。 潘乐施说:“来,你先给大伙儿说说,咱们俩以前算不算好朋友?咱们裴潘两家是世交,我们自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,还一起同学了那么长时间,那时候,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,当兄弟,什么事都给你说,是不是?” 裴伟泽表情无奈,说:“你这旧账都翻到开裆裤那会儿去了?看这篇幅不短啊。” 潘乐施眼神转厉,说:“我只是想问你,那时候,我告诉你,我喜欢你妹妹裴紫筠,我想要娶她,你为什么不反对?为什么?要知道,我再怎么喜欢裴紫筠,但是,她是你的心爱之人,天涯何处无芳草,兄弟的女人我不会伸手,可是,你从来都没有说过,也没有提醒过我,为什么?若是你当初反对了,我们……怎么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?我早娶别的女人,过上幸福的生活了!你他妈的真是够兄弟,够义气!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让!这样厚的情意我怎么承受得起!”说到后面,潘乐施的眼珠子越来越红,好似烧红的炭星,有些骇人。 裴伟泽默然不语。 潘乐施“咔咔咔”地扳着指节,似乎这样的声响能泄掉一些火气,叫他不至于扑上去,将裴伟泽生吞了。 潘乐施平息了一会儿,才接着说:“我后来知道了,你当时不阻止我,是因为你没有立场。你父亲对你和紫筠的婚事早就有了安排,你只能娶朱家的长女,才门当户对,才有可能继承裴家的家业。你喜欢紫筠,时时刻刻设法诱惑她,却从来没有打算娶她。从来没有过!可是,既然如此,你为何不干脆地放手?为什么要诱惑她,却又对她始乱终弃?” 裴伟泽始终不发一言。 潘乐施揪着他的衣服前襟,暴躁地嘶吼:“你他妈说句话!有胆子做,没胆子认吗?当着你现在的老婆和儿子的面,你说!别以为装死狗就能混过去!” 潘乐施的脸上显出悲愤,和刚才阴森而傲慢的他简直不像是一个人,他像是一个被摧毁了的绝望的人,喃喃自语着:“紫筠怎么会喜欢你这样一个人渣?我那么爱她,爱到仰慕,爱到卑微,新婚之夜,她说她不舒服,我就算了,只说了一会儿话就各自睡下,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小意温柔,只盼着她自己愿意。结果呢,你倒是不客气,老子没舍得睡的老婆,不过是一个月的功夫,就叫你搞大了肚子!” 按着潘乐施的话说,他新婚过了没几天,就因为一桩生意去了外地,谁知道在那边的山里遇上了泥石流砸断了腿,又因为道路遇阻没法往家里送信,故而潘家的人都以为潘乐施死了。而此时的裴伟泽却趁虚而入,打着安慰妹妹的旗号堂而皇之地出入潘家,并使得裴紫筠珠胎暗结,那时候,潘家父母还老泪纵横地说也许是老天有眼,叫年纪轻轻就丧命的潘乐施有了个遗腹子。 直到潘乐施脱险回家。 回忆到这里,潘乐施再也忍不住了,一拳挥上了裴伟泽的保养良好的脸,怒吼着:“要不是我之前怜惜着紫筠,没动过紫筠,我还不能知道我的好朋友趁着我外出经商的时候撬我墙角,把我老婆睡了!还睡出了孩子!你们不知道,我才回家,我母亲抱着我喜极而泣,说我当爸爸了的情景是怎样?我差点就要摘下墙上挂着的剑,一剑把紫筠,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穿个通心!” 这话说得安程的心都揪起来了,低头看大壮的手紧紧地握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