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闷又热的盆地里,明明已经入了秋,但依旧未曾见得凉爽些许。 楚歌去见了咖啡花艺馆的老板,他心存疑惑,没有想到,对方是要给楚母结剩下的工资以及人道补偿。 他都有一些吃惊。 楚母并不是在咖啡花艺馆里出的事儿,不是吗?她换了班,一个人在家里。 如果不想管,可以撇的干干净净。 事实上,楚歌从来都没有想起,他根本就不曾想过,有一天咖啡花艺馆的老板会找过来。 . 一张薄薄的银行卡,采用流行密码,众所周知六个八。 捏在手上,扔到桌上,十分随意,掉下了地。 陆九眼皮跳了跳,伸手捡了起来。 “这是什么?”他的语气听上去十分寻常,没有一点儿不对劲。 楚歌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,卡里有没有结完的工资还有人道补偿,估摸了下,已经足够支撑到他高中生涯结束。 于是陆九藏在桌下、蜷起的手指终于不自觉的舒展开来,却没有表现给任何人知晓。 他道:“没想到对方人还可以。” 楚歌摇了摇头。 陆九心中不觉一跳:“怎么了,不是吗?” 楚歌有些困惑:“……我只是觉得很不对劲。” 陆九脑中飞快旋转,毫不犹豫,反手就扣了个黑锅上去:“可能是看到出了人命……出了事,害怕被缠上,先主动递出善意吧。人上一百,形形色色,说不定是他害怕你去店里闹,撒泼打诨呢?” 刚才还夸对方人不错,转眼就说成了是害怕闹事主动结清。尤其是话语转换,脸色不红心不跳。 楚歌有些不可思议:“我看上去像是会去别人店里大吵大闹的人吗?” 陆九面色不变:“谁知道他怎么想,这怎么说得准呢。” 楚歌回忆了一下,今天自己所见到的老板的样子,反驳道:“你别乱说人坏话,他人还挺好。” 陆九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 ——敢情刚开始说不对劲的是他自己咯? 下一刻。 楚歌道:“但我觉得还是有些不对,天下哪里有这样好的事情。” 陆九头疼,不知道他怎么又变换了想法:“别想了,本来就是善良的人更多。” . “他在紧张。” “是,的确在紧张。” “这件事情算得上好事儿,为什么他要紧张?” “你问我,我咋知道咧楚三岁。” “因为那家咖啡花艺馆就是他授意人去开的,他害怕被看出来。” 沙沙的电流音瞬间震惊了:“嘎哈变成了他开的?” “不然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,前一个鲜花店关门了,立刻就被人接手了过来。” 从前是楚歌没有在意、没有细想,然而当真一想,很容易就能够猜出来,那家咖啡花艺馆必定与陆九有千丝万缕的关系。 “那你要告诉他,或者去确认一下吗?” 沉默了一小会儿。 楚歌叹了一口气:“还是不了。” 既然陆九希望他并不知晓,那么,他也就糊涂着,当做不知罢…… . 楚歌仍旧与陆九住在一起,他是住惯了的,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习惯。 就像两只同样失去了羽翼的小兽,挤在一团,一起取暖。 有一天,晚饭的时候,楚歌开口,平平的说出了自己的决定,迎来一片震惊。 陆九不敢置信:“为什么要卖掉?那是你家啊!”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,楚歌准备把楚母生前他们居住的那套房子给卖掉。 ——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?就算有什么难处,也不至于此啊。 楚歌神色怔忪了小会儿,终于道:“自从我妈走了,那里就不是家了。” 陆九心中一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