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 两人僵持了一会,廖建豪终于不再出声,身体软了下来,趴在地上嘤嘤嘤嘤地哭。 萧方舟又压制了他一会,见他是真的不会再发疯了才放开他。 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昔日鼻孔朝天的富家公子的时候,萧方舟满脸满眼都是鄙夷,当然,他也有些同情廖老二,也同情他,这样的同情,令得他再和他说话时语气也放软了些,他将他拉起来,温和地安慰说:“我知道你是心里过不去,可我只能说,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,怨谁也挽不回你爸爸的命。重要的是,你别让他死也不安宁就好。” 廖建豪抹着眼泪:“我哪有让他死不安宁了?” “你没有吗?”萧方舟意味深长地说,“那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是怎么传出去的?” 廖建豪不由得语结。 其实他真不是有意要毁坏自己父亲的名声,他有那么蠢吗?把自己老爹搞得臭名昭著了于他有什么好处? 他只是害怕,本能地害怕…… “你不用怕,他的死根本就与你无关,人年纪大了,生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,怎么会和那些药有关系,和你有关系?” “是的,和我没有关系,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。”萧方舟平静的语气,使得廖建豪也渐渐相信了这样的事实,他喃喃着转过头来,望着萧方舟,像是寻求某种保证或者说力量似的,问他,“确实是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,是吧?” “是的!”萧方舟很肯定地应道。 廖建豪的眼里闪过一丝疯狂的神色,萧方舟并没有错过,他笑着拍了拍他的肩:“不要多想。你爸爸生前最不放心的就是你,还有他一手创立下来的事业,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,你要争气,要继承他的位置,把你爸爸的事业继续发扬光大。” 廖建豪闻言脊背挺得更直了,是的,老头子死了,现在他就是廖家的当家人了,再也没有谁可以对他指手划脚说他这没做好那里也不行了,他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,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拦得了他! 至于大伯,廖建豪压根就没有想过他,他还坐着牢呢,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出来? 也许,他永远都不能再出来了! 尽管死得并不怎么光彩,作为一方人物,廖老二出殡的事还是办得热热闹闹的隆重异常。 因为是同行,且他去逝前仍旧担着行业协会会长的名头,所以不管之前和他有过怎样的较量以及不满,许慕晴还是随礼去走了一下过场。 作为孝子贤孙,廖建豪哭得眼红面肿,样子甚是凄惨。 许慕晴听到有不明真相的人还同情他,说:“也不晓得他们家是怎么了,这两年是接二连三地出事。” “也不是这两年吧?他们家一直都不太平,你看,就连子嗣都单薄得很,廖老大一辈子连个种都没留下呢,整个廖家就这么一个儿子,唉……守着那么大的家产,也不晓得他守不守得住。” “生不出儿子……那是缺德事做多了吧?”有人含笑插话进来。 然后许慕晴紧跟着就听见另一个人低声喝斥道:“说什么呢,也不看这是在哪里?” “是哪里又怎么样?廖老二已经死了。”先前说话的人很不以为然,不过八卦的声音到底是没有了。 许慕晴站在那儿没有动,很安静地等着进香,然后和廖家的人说一些“节哀”之类的废话,她没有直接和廖建豪说话,倒是她走的时候,正在跟别人说话的他转过头来,直勾勾地盯了她一眼。 许慕晴被他看得直皱眉头,并没有避让地迎上他的目光,微微冷笑了笑。 她不觉得,廖家这些家当交到他手里,他还能超过他爸爸去。廖老二那人做事做人狠是狠,绝也绝,但是他再狠再绝他也还遵守着起码的商业规则,就算是羊肠小道也会给人一条道走。不像廖建豪,就从他经手的几桩事情上可以看得出,这家伙,完全就是个没脑子还狠到底的二货,能走多远,她用脚趾头都想象得出。 所以,她根本就不需要将他放在眼里。 她反倒比较在意秦力的怀疑,因为今天她没有看到萧方舟。 这样的时候,这样的场合,作为廖氏的合作伙伴,萧方舟怎么说也应该会在的。 他没有来,只有两个原因,一是他在帮廖建豪维持鑫平的平衡,鑫平因为廖老二的去逝,小股东躁动,底下员工人心也浮动得厉害,廖建豪这样的二世祖,平日出入陪同的都是狐朋狗友一类,能够帮他镇得下场子的,也就一个萧方舟了。 如果萧方舟真的和他走得很近,已经赢得了他的信任的话。 二就是他萧方舟心虚,廖老二是滥用催情药物引发的急症去逝的,那些药据说就是他让廖建豪给自己老爹用的,所以,现在人死了,他心虚了,不敢来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