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庄外后容三郎便从马上一跃而下,之后挥手让小厮退下,亲自摆了凳子放在车前,之后挑了车帘,微微探身进车厢,小心的扶着贺兰春下了马车,行动间一如既往的小心翼翼,只是等她站定后便松开了手,站退在了她三步远的位置,之后引着她进了别庄。 容家在南郊的别庄贺兰春原是常来的,自是熟门熟路,容三郎跟在她身边,轻声道:“如今入了冬,部曲们分批在改建的暖房操练,你是要先过去瞧瞧,还是先看一下部曲的首领?” 贺兰春想了下,道:“三表哥做事我是放心的,便只见见部曲的首领吧!毕竟日后是常要打交道的。” 容三郎道了声“好”,之后便吩咐了别庄的管事去将部曲首领唤来,不忘与贺兰春低声道:“这个部曲首领是山戎人,我在牙侩上一眼就叼中了,虽年纪不大,可有一把子力气,就是相貌有些异于常人,若不是叫我一眼相中,南风馆的徐老板可就将人买了回去,他倒也知感恩,因此对我异常忠心。” 贺兰春听他这般说倒有些好奇了,问道:“怎么个异于常人法?” 容三郎笑道:“一会人来了你便瞧见了,一双眼与祖母曾养过的波斯猫一般。” 他话音刚落,便有脚步声响起,贺兰春抬头看去不由一怔,来人果然如容三郎说的一般相貌有些异于常人,生了一双湛蓝的眼睛,虽如此却并不显得骇人,反倒俊美异常,许是因有山戎血统,皮肤雪白如霜,竟有一种妖冶的美感,这样一副相貌也难怪会叫南风馆的人相中。 ☆、第57章 《》更名《娇妾》 这山戎人虽是异族却也知晓些礼仪,进屋后单膝跪地,并不敢抬头去瞧上首的方向,等容三郎命其起身后,他才站起了身,敛首垂目。 贺兰春露出浅淡的笑意,命他抬起头来,离的近了,他那张脸倒越发的叫人惊艳,贺兰春眼中笑意不觉深了一些,问道:“你唤什么名字?” 这异族人未应声,只瞧向了容三郎,容三郎便笑道:“这才是你真正的主子,以后但凡是她的吩咐不可有半分迟疑。” 他应了一声,这才抬头看向了贺兰春,之后怔在了当下,只觉得耳朵发烫,慌忙的低下了头,低声道:“小人名叫博尔赤。” “刚刚表兄与我说你是山戎人,你又怎会流落到洛邑来?家中可曾还有什么亲人?”贺兰春漫不经心的问道。 博尔赤回道:“小人幼时阿母来到元唐,本是为寻阿父,不料途中阿母病重,不过数日便撒手去了,后来小人被人抓做苦役,因样生的与常人不同,又被多次转卖,这才流落到了洛邑,幸得三郎君搭救才叫小人免于苦难,有了落脚的地方。” 贺兰春听他说话倒也有几分斯文,便道:“你可曾读过书识得字?” “小人做苦役时农庄旁有个私塾,曾偷听过余月的课,字小人并不识得。”博尔赤低声回道,脸不觉一红,他往日不曾觉得不识字有什么不对,今日听这女主人问起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无脸见人。 贺兰春笑了一声:“难怪你说话还有几分斯文相,与寻常异族人略有不同。”她将目光落在博尔赤的身上,上下打量了几眼,笑道:“不过你既在元唐生活了许久,便该入乡随俗才是,只是叫你弃了自己的名字却也不妥,如此,我便为你起一个字可好?” 博尔赤倒有几分机灵,忙道:“请主人赐名。” 贺兰春沉吟了片刻,道:“武安,日后你便字武安。” 贺兰春话音刚落,容三郎便飞快的瞧了她一眼,博尔赤不曾读过书,未必知晓武安为何意,他却是一清二楚,“武安”者以武□□胜敌,战无不胜,然得此封号者却无一得了善终,春娘以“武安”为博尔赤赐名,究竟是寄托了她对中山王得胜的期盼,还是对己的期盼? 容三郎对此不得而知,也无意深究,只笑道:“这名字取得好,你日后需尽心护侧妃无忧才是。” “小人必以性命相护。”博尔赤沉声说道。 贺兰春微微点头,又与容三郎道:“既来了一遭,若不瞧瞧这些家兵倒白来了一遭。” 容三郎起身比了一个请的姿势,又吩咐博尔赤道:“且叫侧妃瞧瞧你的身手。”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