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里见到了,场合不对,人又多,此时终于独处,便再也不愿多等,立刻说了出来。 “嗨,没事。”顾枫挥挥手,表示自己并不在意,“你那不是不知道实情么,不能怨你。” “可是,我还差点杀了你……”傅依兰攥着衣角,越想越不安,幸亏她没成功,不然不就搅和了姐夫的安排,影响了大事。 她性子直,此时又认为顾枫是个英雄好汉,应当坦诚相交,便将想法讲了出来:“你明知道我恨不得杀了你,都不肯说,你是不怕死,觉得我杀不了你,还是根本不相信我能保守秘密?” 顾枫在宴席上喝了酒,本就有些头晕脑胀,叫傅依兰这样一问,更觉得脑仁儿隐隐作痛。 为什么女人家这么麻烦? 真是宁愿骑马打仗,快意恩仇,甚至再给姐夫做十次细作,都好过应付唧唧歪歪的姑娘家。 尤其是这个傅依兰,她提剑对他喊打喊杀的时候,他也从来没觉得什么,这会儿她说起了软话,他怎么浑身都不自在呢? 马车不大,两人面对面坐着,膝盖几乎相抵,她诚恳又略显不安的面孔近在咫尺,顾枫忽然觉得身上燥热,还有冲动想去摸一摸她的面颊…… 真是醉大发了。 顾枫掀开车窗围帘,让冷风灌进来,以期醒一醒酒。 傅依兰毫无防备,被呼啸而来的风呛着,猛地咳嗽起来。 “你没事吧?” 顾枫想也没想便坐到傅依兰那侧,伸手便想帮她顺气儿。 眼看那手已要触到傅依兰背脊,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动作不大恰当,所谓男女授受不亲,他们说好只做一对假夫妻,便不能借机占便宜。 手缩了回来,视线却粘在傅依兰衣领与发际之间露出的一小块儿白腻的肌肤上…… 身体甚至生出某种极为隐秘的骚动…… 顾枫惊慌失措,忙不迭往对面的座位跳过去,没想到脚底打滑,幸而他身手利落,撑住了两旁矮榻,才免去摔倒出糗。 “你没事吧?” 傅依兰还是发觉了,关切问道。 “咳。”顾枫端着姿势坐正,清一清嗓子,笑着做出豪迈状,“从前的事儿都别提了。” 傅依兰倒是一怔,然后才想起他接的是之前的话茬,便应下了。 可是顾枫这边还有下文,“那时你为势所逼,不得不下嫁与我,掩护我的身份,实乃为姐夫大业得成立下大功。我和姐夫商议过,他会表彰你的功绩,封你郡主头衔,在京师赐下郡主府,如此我们便可名正言顺和离,亦不会有亏于你名节,届时再为你挑选咱们大殷第三英武不凡、优秀可靠之男儿做仪宾。” 前面的话并不新鲜,傅依兰不甚在意,只问道:“为什么是第三?” “呵呵呵……”顾枫酒劲儿开始上头,表现出来的是未语先傻笑,笑够了才答道,“第一当然是姐夫,第二是你夫君我,所以……” 话没说完,已经一头栽倒在矮榻上,睡了过去。 傅依兰檀口微张,半是吃惊半是无奈,盯着他后脑勺看了半晌,在时断时续的轻鼾声中,那些个对英雄豪杰的崇敬,对蒙冤受屈仍不改初衷之人的心疼,尽数消退,最后只剩一个感想:如果手上有把匕首,倒是很想再杀一杀他…… * 凤仪宫里,大殷第一英武不凡、优秀可靠的男儿亦是微醺。 不过,韩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