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来。 韩拓下床去桌前倒了杯温热的茶水,喂到她嘴边。 明明是平日里喝惯的茉莉香片,无甚出奇,此时流进嗓子中却像甘泉一般,顾婵小口小口地啜着,很快便喝完一杯,抬起头来,一壁舔着嘴唇一壁看韩拓,那表情明显是还想喝。 这回韩拓连茶壶都捧过来了,伺候着顾婵连喝了四杯,见她终于喝饱了,才把壶和杯子放回去。 待他回到床畔,顾婵轻声问道:“王爷,你一直陪着我吗?” 韩拓笑而不答,除靴爬床。 “你要不要回去睡一会儿?”顾婵又问道。 女人坐月子期间,最忌受风受冷,也不能洗澡。 所以,只要家中有条件,都会另备置出一间放来,专门给女人坐月,男人还是睡在原本的卧房中。 但,这只是理论,眼下实际的情况是—— 韩拓除掉靴子,又把外袍解去,掀开被角便钻进顾婵的被窝里,头一歪挤在她枕上,一臂伸在她身下,一臂横过她腰腹,将人揽抱个结结实实,鼻子里呼吸间的气息也都喷在顾婵脖颈间,吹得她又麻又痒。 西厢这里设着三张床榻,一张是产床,一张是卧榻,还有一张便是他们两个现在躺着的架子床。 如此陈设,皆以生产时与生产后的需求为依据。 产床自不必说。 产妇坐月时,不宜下床走动,夜间自然需要有人端茶倒水,或者扶持着去恭房,那卧榻便是给值夜的仆人睡觉用的。 至于架子床,当然是给产妇使用,因为要在上面待整整一个月,昼夜不离,自是布置得舒适温暖。 然而,顾婵并没有心理准备与韩拓共同使用这张床,在她怀孕时便听罗婶子说过坐月时的种种事情。 这会儿她能感觉出来自己的身体被清理过,但到底出了一身汗,而且产妇产后都会有恶露排出,再加上不能洗澡,身上的味道可想而知十分酸爽…… 她可不想再这样的情况下与韩拓相拥而眠。 因而伸手轻推韩拓道:“呀,王爷,你回房去睡。” “不用,”韩拓拒绝道,语气无赖中还带着一点儿撒娇,“你在哪儿睡我就在哪儿睡,不抱着你我睡不着,得抱着才能睡得香。” 说罢,还将手臂收得更紧,头也埋进她肩窝,甚至轻轻啃噬起来。 “嗳……王爷……你睡就睡,别闹呀……” 顾婵还疲累着,声音也十分低弱,说出来的话虽是推拒规劝,听在男人耳中却像挠痒痒的小爪子,不但没能将人劝住,反而更添出些酥麻骚动。 好在韩拓心里有谱,知道这不是任他胡闹的时候,在顾婵锁骨上留下一枚爱的印记后便即打住,轻拍她肩背道:“乖,不闹,咱们再睡一会儿。” 睡了一天一夜,顾婵精神头正旺盛,无论怎样凝神调息都无法再次入睡。 她闭上眼睛又睁开,如此反复数次,自以为很小心翼翼,不曾吵扰到韩拓分毫。 没想到他也没睡着,很快便发觉她的不安稳,睁眼问道:“怎么了?想要什么?饿不饿?” “不饿的。”顾婵答。 不过,有样东西她确实想要,“孩子们呢?” 韩拓初为人父,一说起孩子们,脸上便呈现出一股不同于从前的温柔和蔼来,“奶娘喂过奶,吃饱了都睡着呢,怕吵到你,就放到正屋去了。” 说起这奶娘么,当初罗婶子是不赞成找的。 理由很简单,顾婵是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