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三个约着一起去挑选,好不好?” “哎,你别故意顾左右而言他,好不好?”章静琴显然不想放过顾婵,“从前我也不觉得这事儿有多么严重,可如今我才知道,男人被迷了心窍那是六亲不认的,他从前和我娘多恩爱,重话都不舍得说一句,那天吵得把整个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……” 章静琴说到伤心处,索性把手中叶子牌往石桌上一摊,“我一点都不担心鸾姐姐,顾二哥文质彬彬,将来一定会疼惜鸾姐姐。倒是你,”她推一把顾婵,“靖王是皇子,又都说生得是神仙一样的人物,不定得有多少女人像这个一样自动扒上来……” “快别胡说八道了,”冯鸾使着眼色喝止她,“靖王爷若是来者不拒之人,就不会到现在都没娶亲。” 章静琴不服道:“鸾姐姐也是在幽州长大的,又怎么会不知道靖王爷不是自己不肯娶,而是一直娶不上。” 冯鸾担心未来小姑子,她认为婚事已定,那些流言说出来只不过叫顾婵添堵而已,因此恨不得扑上去堵住章静琴的嘴。 顾婵却来了兴致。 什么叫不是不肯娶,而是一直娶不上? 顾婵其实也很好奇,以韩拓的年纪来说,婚事实在拖得太迟了。然而如今不算什么,前世里他甚至直到起事篡.位时,都还没有大婚…… 顾婵那时只认为既然韩拓能做成常人所不能之事,那么,相应的,有些常人所不能有的怪癖也很正常。 但听章静琴的意思,明显是另有隐情。 冯鸾已经将想法付诸行动,章静琴一边挣扎一边叫嚷:“为什么瞒着璨璨呢,让她多知道点有什么不好……” “我想听,”顾婵开口道,同时帮着章静琴挣开冯鸾手掌,“鸾姐姐,让她说吧。” 冯鸾蹙着眉跺了跺脚,无奈地回到自己座位上,静默不语。 章静琴呷了一口茶,才慢悠悠道:“咱们大殷的皇子,一般在十五六岁上便会得皇帝赐婚,正式大婚后再开府就藩,立国两百余年,只有靖王爷一人例外,他跟别人都是反着的。靖王是十五岁上封的王,当然这不稀奇,可奇的是当年他就出宫建府,在婚事没着落的情况下,第二年便到幽州就藩。之后,在靖王十七岁那年,皇上终于为他赐婚,女方是安国公的嫡长女傅瑞兰。这门婚事,据说是安国公去跟皇上求来的,安国公独子早丧,靖王少时随他出战,他便把靖王当亲儿一般,将一身本事尽数传授,又怜他孤身一人,主动将女儿许嫁。本来呢,也算一桩佳话,谁知傅大姑娘是个福薄的,赐婚不够一年便染病去世。消息传回京师去,皇上听闻,惋惜之余,终于主动为靖王安排了一门新的婚事,对方是镇守宁远的大将军卫国公董时照之女,可赐婚后不过几个月,便传出卫国公通敌叛国,罪成后满门抄斩。从那之后,靖王克妻的流言便不胫而走,再也没有勋贵人家愿意将女儿嫁给他,而他堂堂皇子又不可能娶个平民百姓,所以,婚事一直拖现在,直到璨璨你出现……” 顾婵先头听得十分认真仔细,待到克妻之说出现,她不由好笑,按此说法,自己前世算不算被韩拓克死的第三个? 她才扯起唇角,欲笑还未笑出,忽听身后有人娇声喝斥:“按察使大人家的姑娘真是好规矩,坐在别人家的院子里,饮着别人家的茶水,竟然还不忘讲别人家的闲话!” 顾婵讶然回头,见到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姑娘站在亭子入口处,她穿着海棠红妆花对襟通袖袄,娇绿亮缎马面裙,鹅蛋脸庞,琼鼻小口,娥眉斜飞入鬓,眼神犀利,眉宇间自有一股英气逼人而来。 她身侧一脸尴尬又焦急的丫鬟,正是适才为顾婵引路的香秀。 在她身后还有一人,身材高大,面如谪仙,头戴墨玉冠,脚蹬皂靴,一身大红绉丝衮龙袍,腰间玉带垂着一只雨过天青色的荷包,除了韩拓还能是谁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