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上次梨郸送沈浪回来那一次,金玉心中的危机感突然爆发了,她头一次意识到,不是她足够好就可以和沈浪岁月静好一辈子。沈浪那样的风流公子,架不住有许多莺莺燕燕往他身上扑。 挡得住一个梨郸,可是还会有多少个梨郸呢?京城里的贵妇,表面上风光,可在家里还不是为了男人,和那么多女人争风吃醋,那活得可真是累,又不体面。 而沈浪,是注定要走向权势顶端的人。有时候,金玉坐在家里给沈浪裁衣服,突然想起来,他以后或许也会纳妾抬姨娘,也会移情别恋,心口绞痛得无法自抑。常常垂头盯着手中的剪刀良久,回过神来的时候,眼角都湿了。 她讨厌自己这样,可是在沈浪身边呆久了,好像也走不了了。 金玉想了很久,她说:“我是真的不想给爷你添麻烦。再说,将军府也不是我们惹得起的。” 沈浪伸手掐住她的细腰:“还狡辩。” 他手上没有留情,金玉的腰吃痛,捏住他的手,一下子她也生气了:“你要我日日给你找麻烦才行么?到时候恐怕,你又要嫌我烦!” “所以,你是只怕你我嫌你烦?”沈浪轻笑出声。 这什么刁钻的解读角度啊。金玉认真和他吵架,他竟然还有心思调·笑,金玉也不否认,推他起身。 沈浪却像个牛皮糖一样贴在金玉身上,纹丝不动:“不管怎样,你都是我妻子。夫妻本一体,奚蔓蔓既伸手打了你一巴掌,那便是打了我沈浪一巴掌。若是让自己的女人忍气吞声,只为了一点蝇头小利,那我沈浪不是太窝囊了?” 这话沈浪说过,金玉记得,过年的时候,在侯府吵架之后,沈浪就是这样对她说的。金玉咬着嘴唇不说话。 两人气息交缠在一起。 “阿善,我只是希望,你能把我当成夫君。嗯?”沈浪最后说得很温柔。 “好。”金玉终于点头,她会试看看。 沈浪终于会心笑了,他说:“阿善,咱们做一回真夫妻,你便会将我真心当夫君了罢。” 刚刚掐金玉的小蛮腰,她终于长了一些肉,胸前也丰·满了许多。嗯,猪养肥了,可宰。 金玉倒抽一口气。她能明显感觉到,沈浪身上热起来,如同一团火,她赶紧用力推沈浪,推不开:“爷你压得我喘不过气来。” “那正好,你喘给我听听。”沈浪笑。 外头的月亮很好,很圆很大,又白净,如同大白盘挂在高高的树梢上。一阵温热的风吹来,树梢微微摆动,如同绵绵不绝的小水波。 院子里有不知名的鸟儿啼着,忽而一声隐忍而娇嗔的叫声,夹杂在低沉急促的呼吸声里,从纸窗里冲出。鸟儿霎时吊起了嗓子,侧着耳朵听,又左看看右看看,拍拍翅膀,从树上遁走。 旖旎之事,非礼勿视,小鸟也不宜。 · 第二日,金玉起得晚了,沈浪自己先起来的,神清气爽。 沈浪看着床上蜷在被子里的人,露出一半的面颊微红,如同桃花瓣,十分好看。嗯,她不是想要同他和离么?这下子,再也跑不掉了罢。 沈浪去前厅,奚宇斌和戴着帷帽的奚蔓蔓在那里等着他。 坐在堂上的奚宇斌满面怒火,一大清早带着大肚子的女儿杀过来,就是为了和沈浪对峙。 沈浪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