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浪侧头看她,半晌,“哦”一声,继续看他的书,“去净室换洗。” 净室?金玉苦着脸,她得当着沈浪的面,光着身子下床,溜进前边的净室去?不如让她去死吧。 或者等沈浪离开,她再去?沈浪官职大,事情多,总不能一直坐在她跟前。 可惜,沈浪格外坐得住,喝了一杯茶,外边来了个妈子,又给他沏了一壶热的,继续看书。 又一杯茶过去了,沈浪竟然岿然不动,继续看书。 什么书,有这么好看么? 人有三急,金玉实在忍不住,便咬牙裹着被子,小心从床上跳下,光着脚,一阵风般钻进净室,仔细关上门,才敢开始洗澡换衣裳。昨晚上沈浪留在她脖颈间的酒气,还在;他亲了她的锁骨,那里总感觉有些异样。 也不是恶心的感觉,就是觉得很奇怪,洗澡的时候,她多用了皂角搓几遍。 突然门外一阵声响,像是书本拍在桌上的声音。金玉心头一跳,沈浪生气了? 沈浪确实生气了,他扶着额,低声咒骂:“真是窝囊!” 看着眼前这本书就来气,是张蔚送给他的新婚贺礼。张蔚说他穷,贵重物件送不上,便送这实用的。 实用是实用,实践机会都没有……有什么用? 金玉换了红色的新妇长裙,抱着被子从净室出来,面色水嫩,眼眸也水润。 沈浪站在净室门口,恶狠狠看着她,似乎来讨债的,吓得金玉后退一步。 沈浪两步跨过去,长臂一展,抓小鸡一样,将她抱在怀里来,低头咬住她的红唇。 大概是因为洗过澡,红唇也格外湿润。 沈浪咬着她的唇,还是舍不得真的伤她,便松了力道,舔着她的唇舌。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,金玉并没有很抵触他。 许是因为白天的缘故,金玉并没有昨晚那么怕他,唯一的感觉是他力气太大,后来又觉得他温柔得不可思议,被他吻得七晕八素。 “沈大人。”张蔚在新房外报道。 沈浪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。 他终于放过金玉。 金玉呆呆地看着他,脑子还没回转过来,只两眼亮晶晶的。 沈浪又凑过来,将她唇上的水光舔了舔,随后掸平她红色褙子上的褶子,凑到她耳边低声道:“午饭不用等我。” 张蔚等在新房外良久,沈浪才一脸不快地开门出来。 都是过来人,张蔚心里明白得很,厚脸皮凑上去,用胳膊肘戳戳沈浪:“哥哥,别急,以后日子长着呢,总有腻的时候。” 呵,肉还没吃上,腻都是奢侈。 沈浪一脸冷笑看着他:“甸马镇的事,朝廷什么反应?” “今上对您是大加赞赏,给了不少银钱和缎子。不过有个新来的言官,是个老头,叫冯什么什么恩的,一把胡子了,据说天天在朝堂上喷了这个喷那个,今上也被他抓着几次,弄得面红耳赤,这一次他便死活说哥哥你防范不严。”张蔚把手中的公牒给他过目。 沈浪接过去,粗略扫一眼,目光定在那言官喷他的地方,不气反笑:“这个冯树恩,可真是个人物。” 讲真话,但也拿捏到好处,知道火候。 “另外,还有这个。”张蔚看了四周没人,才暗暗递给沈浪。 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