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紧紧相拥,许久,锦年听见他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,飘飘忽忽的,不太真切。 “嗯。”她点头,轻轻地,“好啊,很好,”想了想,又笑着轻嗤,“唉,从刚刚见面,你都问了三遍了。” 江悯笑笑,颇为无措。 “不告而别,音讯全无。”他叹气,无奈又心慌,“你可知道,我多担心?” 锦年眼眶一热,抬眼,恰好和他四目相对,江悯的目光那么澄澈,专注,几乎要将她灼伤。 顷刻间,心酸和甜蜜在心间碰撞,难分上下。好累,真的好累,这样的话,不知何年何月,才可以从另一个人嘴里听到。 他同她额间相抵,呢喃,“下一回,无论多生气,也不要这样冲动任性。你还没有成长到可以独自面对所有突发情况,这对你而言太危险,知不知道?” 锦年疲惫的点着头,应声,倒像个晚辈。 江悯又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好几遍,这才松开手,“看见你完好无损,我就放心了。奔波这么久,你也累了吧,好好休息,我先回了。” 语毕,他轻轻拍了拍锦年的脑袋,折身离去。 “江悯。” 锦年突然拉住他的手。 “嗯?” “那天,那件事,我……好像还一直欠你一个答案。” **** 安瑞看着不远处那一男一女,从拥抱,到分离,再到携手。 锦年打开门,二人手牵手,亲亲热热的进了屋。 应该只是进门喝杯咖啡而已。他这样告诉自己。 没一会儿,锦年的卧室灯开了,窗帘被拉上。俩人挨在窗台边,因着灯火昏黄,只能隐约印出俩道影子。 嗯,只是聊会天儿,应该一会儿就会离开的。他又想。 很快,那两道影子由远及近,渐渐交融在一起。 安瑞呼吸有片刻的停滞,有一瞬间,他想不出任何理由和托辞。大脑再次运转时,艰难的蹦出一个让他心烦意乱的结论,情侣之间么,英国那边又民风开放,晚安吻什么的,很正常,可以接受。 然后灯熄了…… 安瑞深深吸了口气,强迫自己不再盯着那扇该死的窗户,而是将目光移向紧闭的大门。 他很快就会出来的。安瑞想,都已经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情了,还想怎么样?还能怎样? 抱着这个念头自我催眠,安瑞站在原地,一动未动,直到耳边传来一声鸟叫,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。 天亮了。 安瑞看着那扇依旧紧闭的门。 他觉得心里有了一块地方,忽然空掉了。 **** 还没睁开眼,已经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温暖和明亮。 阳光很好——意识回笼,缓缓睁眼的那刻,呼吸中充斥着淡淡的食物香气。 锦年缓缓坐起身,揉了揉眼,望着屏风后小厅内的那个身影,久久望着,打了个呵欠,江悯听见了动静,转首看向她。 “醒了?”他微笑。 他仍穿着昨夜造访时的那套衣物,但很显然已经重新清洗烘干,现下衣袖撸在手肘处,看上去利落清爽。 锦年想起第一次真正结识他,也是在这样一个浑浑噩噩的情况,喧嚷昏暗的酒吧角落,独他孑然一身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