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几乎不讲道理了,啜泣着,两眼肿的像桃子。 控诉完这一句,小熊孩子也不知是在和谁生气,一扭身子便走了老远,他一愣神的功夫,她已经和衣钻进了自己的被窝。 安瑞注视着小小那张床上,微微隆起的那一块儿,许久,有点想笑,更多的却又是烦恼。 他没想明白今天自己到底错在哪儿。一直到现在,自己不都好声好气的昧着良心在哄她来着么?到底是哪句话又踩着她小尾巴了?算了……小熊孩子么,何必和她计较那么清楚?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 几步跨上前,他尝试着摇了摇她肩膀的位置,无奈,“行,行,都是我错,我伤害了你幼小的心灵,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办?” 锦年没理他。 因为经验实在匮乏,安瑞也再想不出什么法子能安抚这只炸了毛的小动物。只好转了身,最后说道,“那你自己好好想,想好了再告诉我,嗯?” 锦年依旧沉默。 安瑞又回头,“不跟我晚安?” 就在这时,被角处伸出一只小爪子。摆了摆。 安瑞没忽略她微微翘起的小指。失笑。最终还是上前配合的勾了勾,“答应你了,这样行了吧?” 爪子收回去,被窝里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哼唧,大约是心满意足。 安瑞躺回床面,心里终于宽慰,可又突如其来的觉得有点沮丧。好像同她之间,无论怎样,自己永远是一败涂地的境地。而且…… 他正在变得越来越幼稚。 翻了个身,确定她已经蒙头大睡,安瑞关掉床头灯,拿出手机,打算先把这个密码换掉,其他的明天再改。可输了一半又突然想到,万一小熊孩子发现了,会不会又闹脾气,会不会又很难过……那这密码到底是改还是不改? 这思来想去,渐渐就给耽搁了。 就在这个冥思苦想左右为难的过程中,他完全就给忘了:这原本就是他的密码,她原本就不该知道,而今晚这件事,错的本来就是温锦年啊! …… 一觉醒来望向身侧,却是空空如也。 安瑞揉揉眼,坐起来唤了一声:“锦年?” “这里,叔叔我在这里!”精神抖擞的声音连连应着,锦年手上拿两张纸,蹦蹦跳跳地跑进房间。 看她那满血复活的样子,就好像昨夜那个多愁善感的小怨妇与她根本不是一个人。 “又怎么了?”安瑞疑惑地看着她喜气洋洋的笑容,“知道要考试,难得不赖床了?”停顿了下,又补充赞道,“不错。” “啊?今天考试啊?”锦年抓抓脑袋,好像完全忘了有这么回事,一边左顾右盼着,一边满不在乎的一提,“哦,那我待会过去。” 安瑞:“……” 锦年好像很忙,没再回答他,跑到他床头柜边,抽屉里,包里,翻来翻去,嘴里嘟哝着:“叔叔你有没有印泥啊墨水什么的?” 安瑞摇头,紧盯着她不放,不知道她有打算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。 “呜……”锦年失望地瞅了他一眼,坐倒在床边,托着腮沉思些什么。安瑞决定还是问一下为妙,可他还没来得及开这个口,下一刻她却又像是被电打了般,突然从床上跳起来,大约是想到了什么,咚咚地跑到自己床边,从书包拿回一管番茄酱。 “叔叔。”她两眼又开始闪烁不妙的光,“手给我一下,好不好?” 没等安瑞把不好这俩字蹦出来,他的手已经被她抓着,紧接着就是莫名其妙被番茄酱挤了半手,然后食指按在纸上。 “锦年,温锦年!你一大早的又折腾什么?”他一头雾水地把那两张纸拿到眼前,整个人顿时石化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