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!” 张老先生道:“我也是这么与令堂讲的,令堂这些时日,大约是在与家里商议吧。你们姐妹,不走么?” 瑶芳心道,用拳脚商议么?若是夫妇俩都同意了的事情,现在的老安人也反对不得了。没见着她老人家现在一天到晚泡在小佛堂里了么?口里答道:“男孩子送去读书也就罢了,哪有将我们也送了去的呢?不过也不怕,阿姐今年十岁了,过不几年就得思量婚事了。宁乡离家太远,想来家里也是不乐意的,况且,我父在此为官,不得在此婚嫁。要么是回京、要么是回老家,不会长久在这里。爹做官轻易离不开这里,那就是阿婆和娘带我们走了。” 张老先生掐指一算,严肃地道:“也行,到时候哪怕令尊令堂没有这个打算,我也会提的。若是我活不到那个时候,小娘子自求多福。” 前太妃:……“好。那王府那里?” “我再接着打探看看吧,若是……小娘子!”张老先生忽然严肃地道,“会不会是……这当初接任宁乡县的,不是令尊,是旁人。这美人,是经他的手献给世子的?” 瑶芳眼前一亮,如果是这样,那就太好了! 张老先生自己先摇头了:“还是谨慎些好。小娘子,事情与你知道的有出入,还是警觉些的好。” “我……不敢深想,”她有些犹豫,“初时听来恼怒交加,现在要问一句,‘为什么?’我又想了一下,却又不寒而栗。” 张先生鼓励道:“小娘子智慧是有的,然而囿于内宅,吃亏在眼界不够宽,少有人与你说这些。今重新读书,也有好二年了,试言之。” 前太妃前世经的事儿不少,凡事儿喜欢多想,还总往些坏处想,张口便是:“我在想,会不会,不是‘知县’变了才令事情与我记的不一样了。会不会是有别的什么人里出了变故?” 自斟了一杯茶饮下,张先生边踱步边自言自言:“也是,一个知县,要是真跟这件事情能扯上关系,你不至于记不住吧?那……是哪里出了毛病了呢?” 瑶芳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之后,越想越觉得害怕,所谓无知者无谓,全知便不疑,半知半不知的,可就要了命了。真是巧合,也还罢了,若是这中间有哪个人变了,这事就大了!瑶芳最担心的便是,如果有一个人,与自己有一样的经历,这个人会不会发现宁乡县令换人了?顺藤摸瓜下来,会不会对自家造成危害? 得挖出这个人! 长久的经验告诉她,万事不可心存侥幸。可是要怎么挖呢?瑶芳深吸一口气,向张老先生说了自己的猜测。张老先生一惊,悚然道:“若是那样,我恐小娘子危矣!” “我亦如此想,”瑶芳磨牙道,“事关重大,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了。头一样,要确定究竟是不是有人变得不同了。第一要紧的是那个小畜牲那里,他或是他的同谋要是有了不对劲儿的地方,第一个要倒霉的怕就是家父了!原本他不该做这个县令的。先生那里,有人手可用么?” 张老先生道:“这样的大事,连令尊令堂都不敢告诉的,不是调-教好了的心腹,有人手也不能用。”他这里只有贺家给配的俩跑腿听差的小厮而已。 前太妃头一回觉得,有时候,没有权势还真办不成事儿。这会儿要跟上辈子似的,手底下光伺候的就几十号人,哪里用在这里愁这些个? 互望了一会儿,还是瑶芳先收回了目光,敛衽一礼:“先生,俊哥的事儿,可就拜托您了。” 张先生沉吟了一下,方道:“我怕里面有变故,又不敢多催,再打探一下罢。这事情在他们。若是不行,早早地,我想办法撺掇着他随你们一道回老家,他该考功名啦。考秀才,他得回原籍!” 瑶芳道:“迫不得已,只得如此了。我方才又想起一件事情来……”自家的退路想好了,她也就有心想别的事情了。 张先生道:“小娘子请讲。” 瑶芳空捻了一下手指道:“若是真的生了变故,事情有可能变好,也有可能变得更坏。我们只想着,挖出那个贱人,将此事掐灭了,纵不能青史留名,却保全亲友。为什么不想一想,真要没了这么个人,别处生了变故,那个小畜牲提前发动了呢?”这件事情太蹊跷,不由得她不多想。 张先生:……!!!老先生飞快地道:“你们近期都要走,人有亲疏远近,彭家的人,你就不要多管了。我会留在这里,能拉就拉一把,要是为这个再拖累了你们,还不如现在就嚷出去说楚王要谋反,看有几个信的。令尊写信给容尚书告过状来m.ZZWTwx.cOm